第5章 藥香暗浮，初試牛刀（第2頁）

“是……是的，小姐。”

“日子清苦，活計也不少，難為你了。”

小梅連忙磕頭：“奴婢不敢！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！”

“本分？”蘇悅輕輕重復了一句，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，“若只是盡本分，倒也夠了。只是，我如今病著，身邊需要的是貼心、可靠的人。”

她頓了頓，看著小梅驟然繃緊的肩膀，繼續緩緩說道：“我知道，你家里還有個病弱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，靠在府外做點零工，日子艱難。”

小梅猛地抬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驚駭。她家中的情況，小姐怎么會知道？

蘇悅沒有解釋。這只是她從原主零碎的記憶角落里翻找出來的信息，原主當初或許只是隨口聽了一耳朵，并未在意。

“春桃，”蘇悅轉向春桃，“去拿兩個雞蛋，再切一小塊臘肉，用油紙包好，給小梅。”

春桃愣了一下，但還是依言照做。

當那包著雞蛋和臘肉的油紙包被遞到面前時，小梅徹底愣住了，不知所措地看著蘇悅。

“拿回去，給你母親和弟弟添個菜。”蘇悅的聲音依舊平和，“跟著我，眼下給不了你什么富貴，但一口安穩飯吃，護你家人周全，我還是能做到的。前提是，”她的語氣微微轉沉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，“你的眼睛，要看對地方；你的嘴巴，要懂得什么該說，什么不該說。”

小梅看著那包食物，又看看床上臉色蒼白卻眼神清明的小姐，再看看旁邊對她使眼色的春桃，眼眶突然就紅了。她重重地磕了一個頭，聲音帶著哽咽：“奴婢……奴婢明白了！謝小姐賞！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小姐，絕不敢有二心！”

這章沒有結束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！“起來吧。”蘇悅揮揮手，“以后院子里的事，多聽春桃安排。下去吧。”

小梅又磕了個頭，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油紙包，退了出去，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。

春桃看著小梅離開的背影，忍不住道：“小姐，您這是……”

“恩威并施，方能收攏人心。”蘇悅淡淡道，伸手端過那碗已經溫熱的藥汁，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，“一點食物，換一個可能忠心的眼線，值得。更何況，她家里的情況，或許以后也能用得上。”

苦澀的藥味在口腔中彌漫，蘇悅卻仿佛嘗不到一般，只是拿起旁邊溫熱的清水漱了漱口。

“我們的東西不多了，坐吃山空終非長久之計。”她放下水杯，目光落在窗外那幾叢在寒風中搖曳的枯草上，“春桃，你可知曉，府里小姐們的月例，通常是如何發放？除了月例，可還有什么別的進項？”

春桃想了想，回道：“月例都是嫡母房里的管事嬤嬤每月初一統一發放。除了月例，若是小姐們女紅做得好，得了夫人或老太太的夸贊，偶爾也會有些賞賜。再就是……年節時候的份例了。”

女紅……賞賜……

蘇悅的目光，再次投向那個放在桌角的針線籃子。

或許，她該找點事情做了。這具身體需要靜養，但她的手和腦子，卻不能閑著。

藥香在陋室中浮動，帶著一絲清苦，也帶著一絲破土而出的謀算。蘇悅的指尖，無意識地在冰冷的被面上，輕輕劃動著，仿佛在勾勒一幅無人能見的棋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