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當然不會知道,寂白經歷了兩世的謝隨,那個少年不僅對她有情,還有義。。。
寂白對謝隨的了解,遠甚于他人,所以她不會因為別人輕飄飄的一句話,就心生罅隙。
盡管如此,寂白隱隱擔憂了起來。
她沒有給謝隨打電話,而是摸出手機撥通了蔣仲寧的號碼,什么話都還沒說,蔣仲寧便緊張了起來。
「那個,小白啊,有事嗎?」
「我跟謝隨在一起,他丟東西了很著急,問你有沒有招。」
寂白知道幾個男孩成天攪在一起,應是消息互通,叢喻舟心眼多,但蔣仲寧就要簡單很多,所以她給他打電話,含糊地問了丟玉的事。
果不其然,蔣仲寧詫異地問:「什、什么么?你知道了?謝隨還叫我們不要說呢,他自己先繃不住了,哎,我和叢哥不是在拳擊室打聽來著嗎,不過當時局面太混亂了,看到的人不多,總之,你讓隨哥別著急,安心養傷,有消息了我們再通知他?!?/p>
「……」
「喂,喂。。。小白你在聽嗎?」
寂白聲音平靜地問:「哪家醫院?」
蔣仲寧傻了。
醫院床位緊張,謝隨傷勢不算太嚴重,今晚過了應該能出院,因此被安排在走廊的床位。
空蕩蕩的走廊里同樣還還有好幾位病人,呻吟聲和呼嚕聲交織一片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息。
謝隨躺在病床上,枕著手臂,另一只手拎著英語單詞本,心里琢磨的卻是怎樣把他丟的東西找回來。
想了半晌,沒有想到特別好的辦法,他決定明天再去拳擊室問問,肯定有人看到是誰拿了玉。
耳邊,枕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謝隨一按下接通鍵,蔣仲寧夸張的大嗓門便炸了:「臥槽!謝隨你快跑!」
謝隨皺眉,將手機聽筒拉遠了些:「鬧什么?」
「隨哥,我不是故意賣你的!小白太鶏賊了,現在她已經殺過來了,你。。。你還是躲躲吧。」
蔣仲寧話音剛落,謝隨便看到不遠處的拐角,女孩背著書包走了過來,正向值夜班的護士打聽,隨后,護士指了指謝隨所在的方向。
女孩轉頭便望見了他。
她面頰緋紅,看樣子是一路跑來的,看到他,她輕輕咬住了下唇,那雙剔透的眼睛濕漉漉的,責怪有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謝隨那顆躁動不安的心臟,在見到寂白的那一瞬間,忽然平靜了不少。。。
他將英語本放在枕邊,穿上一次性拖鞋,緩慢地支著身體站起來。
而女孩遠遠地看了他幾秒,憤憤地轉身,用力按下電梯按鈕,離開了。
謝隨重新坐在床上,低下了頭,心里有點酸澀,也有點。。。委屈。
她生氣是應該的,就不該來看他,他把她送的玉都弄丟了,她最好這輩子都別理他了。
謝隨捂了捂胸口,重新躺了下來,黑漆漆的眼瞳凝望著天花板,努力平復著心里翻涌的難受。
二十分鐘以后,電梯「?!沟囊宦曧懥?,輕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,然后停在了他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