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視鏡里,那輛黑色的帕薩特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。
易承澤單手扶著方向盤,另一只手搭在車窗上,手指輕輕的敲著。
跟蹤?
這手段也太低級了。
要是上輩子,他可能會緊張,會想辦法甩開對方。但現在,易承澤只是嘴角勾了勾,在一個紅綠燈路口突然打了把方向盤。
車子猛的一拐,直接開進了旁邊的支路。
兩分鐘后,易承澤的車穩穩停在了市公安局大門口的哨崗旁邊。
他降下車窗,給站崗的武警遞了根煙,閑聊了兩句。
那輛跟著的帕薩特在離大門五十米的地方一個急剎車,車頭重重點了一下,然后急急忙忙的掉頭跑了。
“沒用的東西。”
易承澤心里冷笑一聲,升起了車窗。
薛德海這是急了,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給他壓力。可惜,他易承澤不是被嚇大的。
…
第二天上午,市長辦公室。
辦公室里的氣氛很沉重。
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,趙清河背著手在窗前來回走著,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。
“三家。”趙清河伸出三根手指,聲音有些啞,“本來都談好意向的宏達電子、錦繡紡織,還有那家做新能源的,今天早上全都打來電話,說要再考慮一下。”
易承澤站在辦公桌前,手里拿著一份剛整理好的簡報。
“理由呢?”易承澤問。
“理由?”趙清河冷笑一聲,轉過身,“理由太可笑了。說是找大師算過了,工業園區那塊地風水不好,叫什么白虎穿心,誰投資誰破產!”
易承澤挑了挑眉。
都什么年代了,還用這種招數?
但這招雖然老土,卻很有用。做生意的老板,越是有錢就越信這些。
“除了風水的事,外面還有別的流言。”易承澤翻開簡報,語氣很平靜,“我讓陳妙玲查了,有人說那塊地以前是化工廠,土壤重金屬超標,以后環保查起來就是個無底洞。還有人傳,市里的領導班子要調整,這個項目可能會黃掉。”
趙清河猛的一拍桌子:“這是造謠!是在破壞我們招商引資的大局!薛德海這個老東西,為了對付我,連安林市的發展都不管了?”
他在常委會上提過這件事,結果被薛德海一句“這是市場行為,政府不好干預”給堵了回來。其他的常委也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