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參不透的神通層次,現在看著底下人一點點把道統盤活,突然就跟開了竅似的——哦,原來這神通不是死記硬背的口訣,是從老百姓過日子里長出來的活玩意兒!
這么一來二去,他自個兒再耍起神通,那感覺就跟給刀刃磨了層光似的,招招都透著透亮,層次唰唰往上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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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星觀道:種道者與眾生共悟天罡
說白了,他這哪兒是辦書院啊,分明是給自己搭了個“神通實驗室”,拿天下人的修道統當實驗數據,一點點反推出大神通的底層邏輯。
就跟玩拼圖似的,以前手里只有幾片兒,現在看著別人拼,慢慢把剩下的圖都摸清楚了,自個兒這張拼圖自然越拼越完整,越拼越明白。
獨孤信靜坐于獨孤城摘星樓中,眸中清光愈盛,恍若寒潭映月,倒映著天地間流轉的道韻。
他閉目之際,神識如銀河倒卷,轟然漫過整座城池,向著更廣闊的人間蔓延而去。
這一次,他的“視線”并未止步于熟悉的書院與弟子。
神識掠過阡陌縱橫的田野,見一位老農夫扶著犁耙緩緩前行,木犁劃過之處,泥土中竟隱隱透出金色紋路——那是經年累月彎腰耕作間,對“勤”之一道的領悟,正與地脈中的土行之氣悄然共鳴。
田埂上追逐的孩童跌倒又爬起,笑聲中帶著渾然天成的“勇”意,驚起的蝴蝶振翅間,竟在空氣中勾勒出若有若無的風紋。
再往更遠處,江海翻涌的濤聲傳來。
獨孤信的神識化作浪花,卷入一艘顛簸的漁舟。
船頭漁翁撒網的動作看似尋常,網眼開合間卻暗合“取與舍”的大道至理。
更有樵夫在山林中斧劈枯木,斧刃起落間,“斷舍離”的道意隨木屑紛飛,竟在樹冠間織就一片青翠的靈光結界。
當神識轉回獨孤城,恰逢暮鼓晨鐘之聲相撞。
明心塔的道鐘不再局限于塔內共鳴,鐘聲化作流光溢彩的波紋,掠過市井街巷的炊火氣,漫過學堂書聲的瑯瑯處,所到之處,凡夫俗子衣襟上的針腳、攤販叫賣時的抑揚頓挫、匠人雕琢器物的專注眼神,皆化作細微的道紋,如繁星匯聚成銀河,在天地間勾勒出更宏大的“道圖”。
獨孤信忽而睜眼,眼底閃過狂喜之色。他終于看清,凡道院,這三十年前種下的“道種”,早已不是單薄的幼苗或樹干,而是長成了根系深扎九幽、枝葉遮蔽諸天的巨樹。
百姓的一飲一啄、一呼一吸,皆是這棵樹的脈絡;
世人的七情六欲、生老病死,皆是樹上的繁花。
而他一直追尋的“天罡三十六”大神通,此刻正如同藏在花蕊中的蜜,在這人間百態的綻放中漸漸結晶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他低笑出聲,指尖輕輕拂過石案上刻著的“天罡”紋路,那些曾經晦澀難懂的符文,此刻竟與他方才所見的農夫犁紋、漁翁網眼、孩童笑渦一一對應。
所謂大神通,從來不是高居云端的玄妙法則,而是千萬人用生命與心血澆灌出的果實。
他此前以神識觀道,如盲人摸象;如今方知,當整個天下都成為“道”的實驗室,每一個生靈都是最鮮活的實驗體,而他要做的,不過是摘下那枚成熟的果實。
夜風卷入樓中,帶來遠處書院的朗朗書聲。
獨孤信站起身,他抬手輕揮,摘星樓外忽然出現成排的卦象,每一個點都對應著他神識中見過的某個凡人——有人在紡織機前悟透經緯之道,有人在醫館藥柜前參透陰陽之理,有人在鐵匠鋪里錘打出剛柔并濟的神通雛形。
“種道者,非待花開,乃與花俱開……”此刻方知這“俱開”二字的真意——不是旁觀者的等待,而是與眾生同頻共振的修行。
當最后一絲神識收回體內,獨孤信直感覺已經掌握的幾門“天罡三十六”大神通,比從前更加通透靈動,仿佛注入了人間煙火的活物。
這已經掌握的“天罡三十六”大神通,將不再是死板的神通,而是真正與大道同呼吸、與民心共脈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