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事?原來她的委屈,她的害怕,在他眼里,都只是不懂事的矯情。
“晚晚?晚晚你怎么了?”林浩宇的聲音將蘇晚從回憶里拉回來,他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色,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伸手想去碰她的額頭,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蘇晚猛地后退一步,避開了他的觸碰,眼底的平靜被一層冰冷的疏離取代:“林總,請注意分寸。”
她的動作帶著明顯的抗拒,像一根刺,扎得林浩宇的手僵在半空中。他看著她眼底深不見底的冷漠,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了,疼得有些喘不過氣。
他知道當年他傷她有多深,可這三年來,他無時無刻不在后悔。白若溪的嬌氣和任性,讓他漸漸明白,當年蘇晚的懂事和包容,有多難得。尤其是半年前,白若溪為了錢和別人曖昧不清,被他撞破后,他更是徹底看清了那個女人的真面目。
“我知道我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晚了,”林浩宇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,“但我是真心想彌補你,晚晚,再給我一次機會,好不好?”
彌補?
蘇晚忍不住輕笑了一聲,笑聲里帶著濃濃的嘲諷:“林總,你覺得有些傷口,是說彌補就能彌補的?還是說,你覺得我蘇晚,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?”
她抬手指了指自已的耳朵,發(fā)梢被撥到一邊,露出那個淺淺的疤痕:“這里,是當年追你的時侯摔的;三年前的醫(yī)院,我一個人讓的手術,差點死在手術臺上。這些,你現(xiàn)在想怎么彌補?”
每說一句話,她的語氣就冷一分,那些被她刻意塵封的傷痛,在這一刻被重新撕開,帶著血淋淋的疼,卻也讓她更加清醒。
林浩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他盯著那個疤痕,喉結滾動著,卻說不出一句話。那些他以為早已過去的事,原來一直刻在她的骨血里,從未真正愈合。
“林總,”蘇晚放下手,重新將疤痕藏在發(fā)梢下,語氣恢復了最初的平靜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,“過去的事,就讓它過去吧。你有你的生活,我有我的,我們各自安好,互不打擾,就是最好的結局。”
說完,她不再看他一眼,轉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徑直朝著宴會廳的出口走去。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浩宇的心上,堅定而決絕。
林浩宇僵在原地,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,直到消失在門口,再也看不見。他伸出手,像是想抓住什么,最終卻只握住了一片冰冷的空氣。
周圍的喧囂重新涌進耳朵,香檳塔的碰撞聲,人們的談笑聲,都變成了刺耳的噪音。他低頭看向自已的手,那只曾經無數(shù)次牽過她的手,此刻卻只剩下一片冰涼。
他知道,有些東西,一旦失去,就再也回不來了。當年他親手推開的人,如今,再也不會等他了。
蘇晚走出酒店大門,晚風吹在臉上,帶著幾分涼意,卻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。她抬頭看向夜空,星星很少,只有一輪殘月掛在天邊,像極了她當年殘缺不全的愛情。
舊傷重演又如何?
這一次,她不會再像當年那樣,卑微地等待一個不愛自已的人。她要為自已而活,那些欠了她的,她會一點一點,全部討回來。
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,蘇晚拿出來一看,是助理發(fā)來的消息:“蘇總,白若溪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,按照您的吩咐,我們已經讓好了準備。”
蘇晚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光,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幾個字:“按計劃進行,我要讓她知道,搶了別人的東西,終究是要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