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承霄聞言,心中一震,快步上前,一把扣住老道的肩膀,指節(jié)用力,幾乎要掐進老道的骨肉里。
“你知道林星瑤在哪?之前你給我的卦象根本不準(zhǔn)!說什么她是我的良緣,可如今她卻離我而去,消失得無影無蹤!”
老道不慌不忙,神色平靜如水,枯瘦的手指輕輕撥開謝承霄的鉗制,動作看似輕柔,卻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。
他空洞的眼窩緩緩“望”向遠方,聲音飄忽如煙,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。
“不是不準(zhǔn)……是沒到時候。有些事,時機未到,卦象也無法全然顯現(xiàn)?!?/p>
他忽然咧嘴一笑,露出幾顆殘缺不全的牙齒,在這昏暗的氛圍中顯得有些詭異。
“林姑娘現(xiàn)在回不去,不過是因為她‘以為’自己能回去罷了。她被執(zhí)念蒙蔽,以為離開是最好的選擇,殊不知,命運的絲線早已將她與王爺緊緊纏繞,剪不斷,理還亂?!?/p>
謝承霄的劍尖又逼近一寸,幾乎貼上老道干枯如樹皮的皮膚,聲音里壓著瀕臨爆發(fā)的怒意,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。
“少跟我打啞謎!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!”
老道卻笑了,臉上的皺紋如溝壑般堆疊。
“王爺何必急?”
他枯瘦的手指輕點謝承霄心口。
“你只需等待,自然會見到?!?/p>
謝承霄一把攥住老道的衣襟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,嗓音嘶啞得不成調(diào),褪去了所有戾氣,只剩一絲卑微的渴求。
“那她心里……有沒有我?你可知?”
老道枯瘦的手指突然按住他眉心,力道大得幾乎要掐進皮肉,語氣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。
“王爺此刻心跳如雷,不正是替她答了?”
他倏然松手,仰頭大笑起來,笑聲在空蕩的寺門回蕩,“她若無情,你何必瘋魔至此!”
謝承霄站在院中那棵古老的銀杏樹下,金黃的葉片簌簌落下,鋪滿他的肩頭,卻襯得他面色愈發(fā)蒼白。
他忽然低笑出聲,笑聲里混著沙啞的哽咽。
“好……我等。”
“但若等到的是她的死訊。”
“我便讓你……給她陪葬?!?/p>
盲眼老道的聲音陡然冷肅,枯指猛地扣住謝承霄手腕,力道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