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腳踹翻旁邊的石凳,石凳碎成幾塊,“匕首往她臉上飛,你當本王是死的?!”
沈千刃跪得筆直,額角的冷汗往下淌,卻沒低頭。
“確是失手。”
她抬眸直視謝承霄,“王爺若不信,現在便可取我性命,屬下絕無半句怨言。”
林星瑤聲音軟軟的,還帶著沒散的顫抖,伸手輕拍謝承霄的背。
“我沒事……你不是及時救了我嗎?別生氣了。”
謝承霄卻抱得更緊,下頜抵在她發頂,掌心貼著她后心,好像這樣才能確認她好好的。
他喉結滾了滾,滿肚子的后怕堵在喉嚨里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沈千刃收刀入鞘,依舊單膝跪地沒起,聲音沉冷得像鐵:“我比任何人……都不希望林姑娘有事。太子殿下交代的事,我絕不會辦砸。”
謝承霄緊緊摟著林星瑤,冷眼瞪向沈千刃,聲音里壓著怒意。
“你比任何人都‘不希望她有事’?沈千刃,你敢說你不喜歡林姑娘?”
林星瑤“噗嗤”笑了,伸手戳了戳謝承霄緊繃的臉。
“沈姑娘怎么會喜歡我?王爺你怎么連女人的醋都吃,這也太小心眼了吧!”
謝承霄不吭聲,只是埋頭在她頸窩里蹭了蹭,手臂收得更緊,像怕她跑了似的。
謝承燁在一旁搓著胳膊,一臉嫌棄:“噫,二哥你這撒嬌的樣子好惡心!雞皮疙瘩都起來了!”
沈千刃眉頭一皺,剛要開口解釋。
“嗖!”
謝承霄突然甩手,一柄匕首擦著謝承燁的褲襠釘進地板,刀柄還在嗡嗡震顫!
謝承燁僵在原地,緩緩低頭看著離自己命根子僅半寸的寒光,臉色瞬間煞白。
“二、二哥……你、你這是要斷我后啊?!”
謝承霄冷眼掃過去:“再廢話。”
“下次就沒這么準了。”
后來林星瑤和沈千刃在院里接著練防身術,兩人身影交錯。
沈千刃偶爾會扶正她的手腕,或輕托她的腰背,動作干脆利落,可架不住教學時難免貼得近。
“手腕再抬高三分,像這樣。”
沈千刃站在林星瑤身后,掌心輕托她的手肘,另一手虛環在她腰間,幫她穩住重心。
“對,保持這個姿勢,別晃。”
林星瑤學得認真,壓根沒注意到身后謝承霄的臉色越來越黑。
謝承霄抱臂倚在廊柱下,眼神陰沉地盯著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背影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,越捏越緊,指節都泛白了。
謝承燁在旁邊搖頭晃腦地嘆氣。
“二哥,你這也太夸張了吧?連女人的醋都吃,傳出去不怕別人笑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