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憶著說道:“從前您帶人來醫館,往這一丟,就冷著臉撂一句‘能治就治,治不了埋了’,嚇得我們大氣都不敢出……”
謝承霄沉默不語,眸色微暗,沒接話。
林星瑤瞪大眼睛:“真的?這么兇殘?!”
謝承霄冷嗤一聲,指尖敲了敲案幾:“不然呢?”
他掃了眼青黛:“治不了的傷患,難道擺在這兒發爛發臭?”
女醫青黛一邊給林星瑤的淤青敷藥,一邊輕聲叮囑:“這藥膏要涼敷,別蹭掉了。”藥膏清涼,林星瑤忍不住“嘶”了一聲,卻總算沒再亂動。
這時,醫館的門簾被輕輕掀起,一道纖細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趙如煙。
她手里捏著一張藥方,眉眼低垂,似是沒料到會在這里碰見太子和靖王,腳步一頓,連忙福身行禮:“見過太子殿下,靖王殿下。”
謝承淵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藥方上,溫聲問道:“來取藥?”
趙如煙輕輕點頭,聲音細弱:“是,家母的舊疾又犯了,咳嗽得厲害。”
謝承淵接過藥方掃了一眼,眉頭微蹙:“肺癆……還是那么嚴重?”
趙如煙抿唇,眼中閃過一絲黯然:“是,時好時壞,總不見根治。”
謝承霄站在一旁,冷眼旁觀,并未多言。
林星瑤聽到外間的聲音,從簾子后探出頭:“趙姑娘?”
趙如煙一怔,隨即明白過來原來太子和靖王是在陪林星瑤來看傷。
她微微一笑,并未進去,只站在簾外輕聲道:“姑娘那日傷勢如何?我一直有些擔心。”
林星瑤趴在榻上,語氣輕松:“還行,死不了。”
她頓了頓,認真問道:“對了,李將軍壽宴那日……是你幫我求救的吧?”
趙如煙點頭,聲音溫軟:“是我找的二位殿下,當時見你快撐不住了。”
林星瑤咧嘴一笑:“果然是你!要不是你,我那天估計真得死透了。”
謝承淵也溫聲開口:“多謝趙姑娘那日及時相告,否則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趙如煙連忙搖頭:“殿下言重了,我只是……不忍見姑娘受苦。”
孫大夫抓完藥,將藥包遞給趙如煙,絮絮叮囑:“趙姑娘,令堂這病急不得,需得仔細溫養,忌生冷辛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