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星瑤對著鏡子梳理長發,指尖反復摩挲著那張李府的燙金請帖,眉頭微微蹙起,小聲嘀咕。
“說實話……我連李將軍的面都沒見過,突然赴宴,會不會唐突?”
小桃正為她挽著繁復的發髻,聞言輕笑出聲。
“姑娘如今是京城第一琴師,連皇上都贊過的,他既遞了帖子,您去才是給他面子!”
她頓了頓,手上的動作不停,聲音卻壓低了幾分:“至于李念棠……”
“她提劍闖府是她理虧,您怕什么?”
林星瑤嘆了口氣,望向銅鏡中一身盛裝的自己,忽然撅著嘴戳了戳那張請帖,轉頭拽住小桃的袖子:“那我得備禮吧?頭回參加古代人生日宴……”
她兩眼瞬間放光,滿是好奇:“有什么講究?快教我!”
小桃掰著手指細細數來:“其一,禮要成雙,比如茶葉配茶具,字畫搭鎮紙;其二,忌送鐘、傘、梨子這些諧音不吉的;其三……”
她突然壓低聲音,湊近了些:“李將軍愛武,您不如送把名家匕首,既特別又合他心意!”
林星瑤若有所思地點頭,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。
不多時,小桃和侍從將備好的禮盒遞過來。
里面是一把鑲嵌著寶石的西域匕首,配上一對瑩潤的白玉酒盞,外頭裹著喜慶的紅綢,瞧著精致又貴重。
林星瑤滿意地拍了拍禮盒,正要出門,卻見謝承霄抱臂倚在門框上,肩寬腿長的身影逆著晨光,大半走廊都被他的陰影籠罩著。
“你去哪?”他冷聲問道,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易察的審視。
林星瑤沖他翻了個白眼,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:“有事。”
謝承霄忽然邁步逼近,頸側那排牙印在半敞的衣領間若隱若現,他瞇起眼追問:“什么事?”
林星瑤偏過頭不看他,從鼻子里哼出一聲:“私人事情,不告訴你。”
謝承霄冷笑一聲,從懷中抽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燙金請帖,在她眼前晃了晃:“和我的……不是同一件事吧?”
林星瑤瞪大眼睛,一把搶過請帖翻看,語氣滿是不可置信:“李將軍也請了你?!”
她捏著請帖,狐疑地看向謝承霄:“你不是最討厭熱鬧嗎?”
“李將軍是我師父,徒弟參加師父壽宴,有什么不可?”
林星瑤瞪著他,氣不打一處來:“……你怎么不早說?”
“你沒問。”
她目光落在他頸側那排明晃晃的牙印上,耳尖不受控制地泛紅。
“你就這么去?壽宴上那么多人,你……都不遮一遮?”
謝承霄冷笑一聲,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刺:“咬我的人都不打算負責,我憑什么要遮?”
林星瑤被噎得說不出話,頓了頓又問:“……你不怕被人議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