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星瑤燒得迷迷糊糊,卻還惦記著追問:“李念棠……最后怎么處置的?”
謝承霄冷著臉替她掖了掖被角:“二十杖,禁足一年。”
她忽然抓住他的袖口,聲音沙啞得厲害:“那板子……很疼嗎?”
謝承霄指尖一頓,垂眸盯著她燒紅的眼眶,忽然嗤笑:“現在知道心疼仇人了?”
他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,“管好你自己的燒再說!”
林星瑤摸著被彈紅的額頭,委屈巴巴地看向謝承淵。
謝承淵立刻心疼地替她揉著,蹙眉斥責謝承霄:“她高燒未退,你下手沒輕沒重的!”
林星瑤小聲辯解:“我就是問問……又不懂你們古代的刑罰到底多厲害。”
謝承霄抱臂冷笑,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:“二十杖,用的是水火棍,碗口粗的硬木,蘸了鹽水抽。”
他指尖在案幾上重重一敲,“一杖下去,皮開肉綻。二十杖,夠她躺三個月不能下床。”
林星瑤愣住,腦海中閃過血腥的畫面,無意識地皺緊眉頭,指尖攥緊了被角。
謝承淵察覺到她的不安,溫聲問:“姑娘害怕了?”
謝承霄卻冷嗤一聲,眼底帶著譏誚:“她抽你鞭子時,可沒手軟過。”
他指節敲了敲床沿,“現在倒替仇人操心起來了?”
林星瑤忽然抬眸,眼底燒得通紅,卻透出一絲清醒的冷意:“我沒操心——”
攥緊被角的手指松開,聲音沙啞卻堅定,“這是她應得的。”她看向謝承霄,“對敵人手軟,就是對自己殘忍,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。”
謝承霄眉梢微挑,難得露出一絲滿意:“總算想通了。”
謝承淵輕嘆一聲,替她攏了攏散落的發絲,沒再多說什么。
謝承霄突然俯身逼近林星瑤,眸色銳利如刀:“可你最后怎么反倒把她按在地上打的?”
他指節挑起她的下巴,“她好歹是‘京城第一女將’,還是我師妹——你哪來的本事?”
林星瑤燒得暈乎乎,卻仍不服輸地往他肩頭一靠,嘟囔道:“智取唄……”
鼻音濃重,“她那都是花架子功夫……真打起來……破綻百出……”
謝承霄捏住林星瑤的臉頰,力道不輕不重地晃了晃:“她可不是花架子。”
他瞇起眼,“我們一同上過戰場,她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,你能贏,純粹是因為她輕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