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桉意聞聲轉身看了他一眼:“算的。”
說完思索了幾秒后,毅然地補充:
“我可以給你做咖啡,什么時候都行,我做咖啡還不錯。”
這叫什么,貫徹禮尚往來。
程赫東當然不在乎這個,但故意似的,起了捉弄的心思,嗓音沉靜地說出來開玩笑的話:
“嗯,那我可以理解是你喜歡用咖啡機,所以做出來的咖啡勉強算是給我做的?”
這話好繞。
許桉意腦子拗了好一會兒,豁然間才明白什么意思,慌不迭地搖頭解釋:
“不是這個意思,前后順序錯了,如果你不想喝的話那我肯定就不會做了。”
她犯不著喜歡這臺咖啡機就無腦多用的。
許桉意的語氣格外真誠,表情都透著誠摯,生怕解釋不通。
程赫東不知不覺間唇角掛上極淡的笑意,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的笑。
許桉意掠過他的臉,才意識到這人好像是有意的,暗惱地錯開眼不看他,低低地反駁了一句:
“你不要故意顛倒黑白……”
她怎么沒發現程赫東也有逗弄人的興趣在,一點兒也不符合他穩重的性格!
許桉意熟稔地把咖啡機打開,看了眼水箱,一滴水也沒見,空空的。
她邊加水邊問:“你不經常用它嗎?”
程赫東瞥了眼水箱,嗓音淡淡:“不怎么用。本意是買來擺著讓客人用的,但沒什么客人。”
沒什么客人。
這話聽起來怎么著對于一個開民宿的來說算是慘烈重擊,但從程赫東嘴里說出來,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,絲毫不在意。
也是,許桉意想起來向栩陽說過,程赫東不差錢,真財大氣粗。
沒等她說話,側身低沉的聲音在只有兩人的寂靜空間里再次響起來:
“但現在能用上了,客人來了。”
話音淡淡,但擲地有聲。
許桉意的耳朵一癢,接水的手跟著一抖,幾滴水珠冒著密集的小水泡落在手指上,再隨之悄無聲息地破裂,她沒應聲。
無聲唾棄自己,慌什么,本來就是事實。
咖啡機這玩意兒,程赫東當時想著畢竟開民宿,硬件設施要齊全,索性該置辦的也都置辦上,于是也就有了這臺高端咖啡機,眼下倒真是用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