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,夏沫就被帳篷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了。她揉著惺忪的睡眼拉開帳篷拉鏈,一眼就看到龍媚正背對著她站在溪邊,軍綠色的沖鋒衣拉鏈歪歪扭扭地掛著,平日里總是利落地束在腦后的短發,此刻有幾縷松散地貼在頸側,沾著晨露。
“媚姐,你起好早呀!”夏沫蹦蹦跳跳地跑過去,剛要問她是不是去看日出了,目光突然落在龍媚的脖頸上——那里有塊淡紅色的印記,被衣領遮了大半,只露出一小截不規則的邊緣,看著不像蚊子咬的。
龍媚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,猛地轉過身,手飛快地拉高衣領,把那塊印記遮得嚴嚴實實:“早啊小沫,睡不著就起來透透氣?!彼穆曇粲悬c發啞,像是熬夜后的疲憊,眼神也有些閃躲。
“媚姐,你脖子怎么了?”夏沫指著她的衣領,一臉好奇,“是不是被什么蟲子咬了?看著怪怪的。”
“沒……就是山里的毒蟲,叮了一下不礙事。”龍媚的手還按在衣領上,指尖微微發顫,“你快去洗漱吧,我去看看秦鋒那小子生火了沒?!?/p>
她說著就想走,卻迎面撞上了端著水盆走來的林清寒。晨光落在林清寒臉上,把她平日里冷硬的輪廓柔和了幾分,她的目光在龍媚慌亂的動作和拉高的衣領上停頓了兩秒,又平靜地移開,語氣淡然:“早。”
“早?!饼埫牡男奶┝艘慌?,總覺得林清寒那眼神像X光,能穿透她的衣領看到底下的秘密。
林清寒沒再多說,徑直走到溪邊洗漱。龍媚松了口氣,剛要溜走,又被沈雨桐的聲音叫住。
“龍媚姐這是怎么了?脖子上藏著寶貝呢?”沈雨桐靠在營地的木樁上,穿著件寬松的真絲睡裙,手里把玩著根草莖,眼神似笑非笑地掃過龍媚的脖頸,“還是說,昨晚被什么‘野東西’給撓了?”
龍媚的臉“騰”地一下紅了,又羞又氣:“沈雨桐你胡說什么!”
“我可沒胡說?!鄙蛴晖┱局鄙眢w,緩步走到她面前,故意壓低聲音,“那印記看著倒像是……人咬的?!?/p>
“你!”龍媚氣得攥緊了拳頭,卻偏偏說不出反駁的話——沈雨桐說的是事實。
秦鋒正好從帳篷里出來,聽到這邊的爭執,腳步頓了頓。他昨晚幾乎沒合眼,腦子里全是龍媚在礁石后泛紅的眼眶和帶著哭腔的求饒,此刻看到她被沈雨桐逼問,心里莫名一緊,下意識地想上前解圍。
“秦鋒,火生好了嗎?”蘇硯棠突然從燒烤架那邊探出頭,推了推眼鏡,“我把面包片準備好了,就等你的火了。”她的目光在秦鋒和龍媚之間轉了一圈,最終落在龍媚凌亂的衣襟上,“龍媚姐的衣服好像穿反了?!?/p>
這話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龍媚身上。她低頭一看,果然,沖鋒衣的里襯朝外翻著,袖口還沾著幾片干枯的草葉——那是昨晚在灌木叢里蹭到的。
“我……我穿反了嗎?”龍媚手忙腳亂地脫外套,慌亂中,脖頸上的紅痕徹底暴露在晨光里,像朵刺眼的花。
夏沫終于反應過來什么,看看龍媚,又看看秦鋒緊繃的側臉,突然捂住嘴,眼睛瞪得溜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