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把城郊老別墅區的影子拉得很長,秦鋒將車停在巷子口的老槐樹下。他換了身黑色工裝,袖口別著龍媚給的微型報警器,指尖摸著后腰的槍套——帶的是改裝過的消音手槍,對付黑蝎這種陰溝里的老鼠,動靜越小越好。
按下車窗,秦鋒抬頭看向巷尾那棟爬滿爬山虎的兩層小樓。沈氏老宅比圖紙上看著更破舊,鐵藝大門銹跡斑斑,門柱上的石獅子缺了只耳朵,墻頭上的監控攝像頭歪歪斜斜地掛著。
“倒是會藏。”秦鋒低笑一聲,推開車門。剛走到巷口,就看到沈雨桐靠在門柱上玩手機,她穿了件黑色連帽衫,牛仔褲配馬丁靴,少了商場上的精致,多了幾分利落的野性,手里還拎著個工具箱,金屬邊角在夕陽下閃著冷光。
“秦大保鏢倒是準時。”沈雨桐收起手機,上下打量他,目光在他腰間的槍套輪廓上頓了頓,“帶家伙了?”
“對付黑蝎,總不能赤手空拳。”秦鋒走到她身邊,視線掃過周圍的矮墻和老樹,“你這老宅的監控早該換了,瞎子都能摸到后門。”
“要的就是這效果。”沈雨桐掏出鑰匙開鎖,鐵銹摩擦的聲音格外清晰,“越破越安全,‘黑蝎’那幫人精得很,太規整的地方反而會起疑。”她推開大門,側身讓秦鋒進去,“進來吧,小心腳下的石板,第三塊是空的。”
秦鋒跟著她穿過院子,果然在第三塊青石板上踩出空洞的回響。院子里種著棵老石榴樹,墻角的雜草快沒過膝蓋,只有通往正屋的石板路被清理得干干凈凈,顯然常有人來。
“我爸生前喜歡清靜,這宅子二十多年沒動過了。”沈雨桐推開正屋的木門,一股灰塵和舊木頭的味道撲面而來,她按下墻上的開關,昏黃的燈泡閃爍兩下亮了起來,照亮滿墻的老照片——大多是沈雨桐小時候和父親的合影,照片里的男人穿著軍裝,眉眼和沈雨桐很像,笑得一臉爽朗。
秦鋒的目光在照片上停了停,注意到男人領口的徽章——和他當年在“龍刃”時的徽章樣式很像。“你爸以前是……”
“軍區技術部的,后來轉業從商。”沈雨桐的聲音低了些,打開工具箱拿出紫外線燈,“別感慨了,正事要緊。書房在二樓,保險柜藏在書架后面,得先拆擋板。”
二樓的樓梯吱呀作響,每踩一步都像要散架。書架頂積著厚厚的灰,墻角的保險柜被一塊木板擋著,木板上釘著幅《猛虎下山圖》,畫框邊緣有撬動過的痕跡。
“黑蝎來過?”秦鋒指著畫框上的劃痕。
“上個月來的,沒打開就被我雇的人趕跑了。”沈雨桐戴上手套,拿出螺絲刀拆木板,“他們知道保險柜在書房,但不知道具體位置,更不知道這是軍用密碼鎖,普通解碼器根本沒用。”她頓了頓,側頭看秦鋒,“你確定能打開?這鎖當年是我爸托老戰友弄的,據說全軍區只有三個人能解。”
秦鋒沒說話,蹲下身檢查保險柜。黑色的金屬柜身帶著斑駁的銹跡,密碼盤是老式的機械轉盤,邊緣刻著細微的數字,鎖孔旁邊有個不起眼的指紋識別區,上面蒙著層薄灰——顯然很久沒被碰過了。
“機械轉盤加指紋雙重鎖,倒是謹慎。”秦鋒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,湊近密碼盤仔細看,“轉盤有輕微的磨損,常用數字應該是3、7、9,指紋區的灰分布不均勻,最近有人試過強行破解,但手法太糙,沒摸到竅門。”
沈雨桐遞過工具箱:“需要什么盡管說,我帶了全套工具。”
秦鋒沒接工具,反而從口袋里掏出根細鐵絲,指尖靈活地在鎖孔里攪動,同時轉動轉盤。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轉盤卡住了。他側耳聽著鎖芯里的齒輪聲,另一只手在指紋區輕輕擦拭,紫外線燈照過的地方,浮現出幾個模糊的指紋印記。
“你爸的指紋?”
“嗯,只有他的指紋能激活第二重鎖。”沈雨桐的聲音有些緊張,“我試了好幾次都不行,你……”
她的話沒說完,就被秦鋒打斷:“別說話,聽齒輪聲。”他的指尖在轉盤上輕輕跳動,眼神專注得像在拆炸彈,夕陽透過窗欞照在他側臉,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,竟有種奇異的認真。
沈雨桐看著他的側臉,突然想起昨晚在休息室的畫面,耳根莫名發燙,趕緊移開視線,假裝檢查窗外的動靜。院子里的石榴樹葉被風吹得嘩嘩響,遠處傳來幾聲狗吠,除此之外,再無別的聲音。
“咔噠——咔噠——”
兩聲清脆的輕響后,秦鋒停下手:“第一重鎖開了,指紋區需要點濕度才能識別,有沒有水?”
沈雨桐趕緊遞過礦泉水,秦鋒倒了點水在指尖,輕輕按在指紋區。三秒后,保險柜發出“嗡”的一聲輕響,厚重的柜門緩緩彈開一條縫。
“開了?”沈雨桐的聲音帶著驚喜。
“別急。”秦鋒按住她的手,眼神銳利地掃過柜門內側,“‘黑蝎’沒那么蠢,可能裝了機關。”他從工具箱里拿出金屬探測器,貼著柜門掃了一圈,探測器在右上角發出急促的蜂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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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東西。”秦鋒皺眉,用小刀小心地撬開柜門內側的鐵皮,里面露出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裝置,閃著微弱的紅光。
“是微型炸彈!”沈雨桐的臉色瞬間變了,“威力不大,但足夠把硬盤炸成碎片!”
“是定向爆破裝置,靠震動觸發。”秦鋒拿出絕緣鉗,小心翼翼地夾住裝置的引線,“他們算準了強行開鎖會震動柜門,倒是挺懂行。”他的動作穩得驚人,指尖連一絲顫抖都沒有,“別呼吸太急,引線是塑料的,脆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