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士的雪夜說變就變。凌晨時分,原本靜謐的雪粒突然變成狂舞的雪片,狂風卷著積雪拍打在別墅的玻璃窗上,發出嗚嗚的聲響,像是野獸在暗夜里低吼。
秦鋒猛地從淺眠中驚醒,左臂的傷口在低溫下隱隱作痛。他側耳傾聽,除了風雪聲,別墅的安保系統似乎發出了一聲極輕微的警報嗡鳴,快得像錯覺。
“怎么了?”身邊的林清寒被他的動靜吵醒,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,長發凌亂地貼在臉頰,“是不是傷口疼?”
秦鋒按住她的肩膀,示意她別動,聲音壓得極低:“有點不對勁,你待在房間里鎖好門,我去看看。”他迅速套上外套,抓起枕邊的軍刺,動作利落地像蓄勢待發的獵豹。
走廊里的應急燈泛著幽綠的光,秦鋒赤腳踩在地毯上,幾乎沒發出聲音。蘇硯棠的房間門虛掩著,里面傳來輕微的鍵盤敲擊聲——看來她也沒睡,還在梳理幽冥的情報。
“蘇副總。”秦鋒輕輕敲門,“剛才聽到警報聲了嗎?”
門立刻被拉開,蘇硯棠穿著黑色絲質睡裙,外面套著羊絨開衫,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,少了平日的凌厲,多了幾分居家的柔和。但她手里緊緊攥著的戰術匕首,暴露了她的警覺:“聽到了,系統顯示西北方向的紅外感應觸發了一次,但很快恢復正常,像是被風雪干擾。”
“不像。”秦鋒搖頭,眼神銳利地掃過窗外,“風雪只會讓感應延遲,不會瞬間恢復。去看看監控。”
兩人快步走到一樓的監控室,蘇硯棠手指飛快地在控制臺上操作,調出西北方向的攝像頭畫面。屏幕上,狂風暴雪模糊了視線,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,偶爾有樹枝被風吹得劇烈搖晃。
“放大畫面,三十分鐘前的記錄。”秦鋒沉聲道。
蘇硯棠立刻調取存檔,畫面逐幀播放。在警報觸發前五分鐘,一個模糊的黑影從樹林里竄出,動作快得像鬼魅,瞬間消失在別墅的圍墻陰影里——那位置,正好是安保系統的盲區。
“是冰刃的手法。”秦鋒瞳孔微縮,“他在試探我們的防御漏洞。”
就在這時,別墅的門鈴突然響了,尖銳的鈴聲在寂靜的雪夜里格外刺耳。蘇硯棠立刻切換到門口的攝像頭,屏幕上出現兩個穿著橙色救援服的男人,戴著安全帽,手里拿著工具包,看起來像是雪山救援隊員。
“我們是阿爾卑斯山區救援站的。”其中一人用德語喊道,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,“剛才接到報警,說這里有人員受傷需要緊急救援,請問有人在嗎?”
蘇硯棠皺眉:“我們沒報過警。”她快速敲擊鍵盤,調取救援站的公開信息,“官方救援人員不會在這種暴風雪天氣單獨行動,而且他們的制服肩章是偽造的——真正的救援服肩章有熒光防偽標識。”
秦鋒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手槍上:“幽冥的人,偽裝得倒挺像。”他對蘇硯棠使了個眼色,“拖延時間,我去繞后。”
蘇硯棠點頭,對著對講機用德語回應:“請稍等,我們需要核實你們的身份,救援站的編號是多少?”
趁著對方報編號的間隙,秦鋒已經從后門溜了出去。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雪粒打在臉上,像針扎一樣疼。他弓著身子,借著圍墻的陰影快速移動,軍靴踩在積雪里發出“咯吱”輕響,很快被風雪吞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