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城的夜市煙火蒸騰,紅油火鍋的香氣隔著兩條街都能聞到。秦鋒扶著龍媚走進巷尾那家老字號火鍋店時,林清寒和蘇硯棠已經提前到了,靠窗的卡座里,兩人正低頭說著什么,桌上的酸梅湯冒著細密的氣泡。
“可算來了,龍姐這腳踝還能走?”林清寒抬頭時,眼底帶著笑意,目光落在兩人相扶的手上,自然得像是習以為常,“我讓老板少放了辣,免得刺激傷口。”
龍媚一瘸一拐地坐下,拍開秦鋒的手,故作硬朗:“小傷而已,不影響吃火鍋。”話雖如此,坐下時還是下意識避開受力的腳踝,秦鋒不動聲色地將旁邊的軟墊推到她腳邊,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千百遍。
蘇硯棠遞過菜單,指尖擦過秦鋒的手背:“葉梓萱剛發消息,山貓招了,他背后還有個隱藏的軍火窩點,在城郊廢棄礦場,凌玥已經帶人去排查了。”她頓了頓,目光掃過龍媚泛紅的耳尖,嘴角勾起一抹淺弧,“今晚先放松,正事明天再說。”
火鍋鍋底很快端上來,紅油翻滾著,花椒和辣椒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。秦鋒拿著公筷,不停給龍媚夾她愛吃的毛肚和鴨腸,還細心地撇掉上面的紅油:“少吃點辣,不然腳踝會腫得更厲害。”
龍媚嘴里嚼著毛肚,含糊不清地反駁:“吃火鍋不放辣還有什么意思?”話雖如此,卻還是乖乖把他夾來的清湯菜放進碗里,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軟意。
林清寒看著兩人的互動,端起酸梅湯喝了一口:“山城的火鍋確實地道,等忙完礦場的事,我們再好好逛幾天。”她轉頭對蘇硯棠說,“歐洲分公司的事暫時不用急,有那邊的團隊盯著,我們先把國內的隱患清干凈。”
蘇硯棠點頭,拿起手機回復消息:“凌玥說礦場那邊有重兵把守,可能需要秦鋒和龍姐幫忙,你們倆對這種地形熟。”
秦鋒剛給龍媚盛了碗菌湯,聞言抬眼:“沒問題,明天一早出發。”他低頭看向龍媚,語氣放柔,“要是腳踝疼,你就留在市區接應。”
“看不起誰?”龍媚挑眉,夾了一筷子牛肉塞進他嘴里,“當年在碼頭跟人火拼,斷了腿都照樣干活,這點小傷算什么。”牛肉的辣香在舌尖炸開,秦鋒沒躲開,反而順勢咬了咬她的筷子尖,惹得龍媚耳尖瞬間泛紅,飛快收回手,假裝去舀鍋里的鴨血。
一頓火鍋吃得熱熱鬧鬧,巷子里的人聲、鍋里的咕嘟聲、眾人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,褪去了一身的疲憊與硝煙。結賬時,秦鋒自然地攬住龍媚的腰,扶著她起身:“我送你回酒店,林清寒你們先回去,有事隨時聯系。”
林清寒點頭,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夜色里,對蘇硯棠笑了笑:“龍姐這次是真動心了。”
蘇硯棠望著窗外,眼底閃過一絲了然:“秦鋒對誰都好,卻唯獨對龍姐多了點縱容,這樣也挺好。”
江邊的晚風比傍晚更涼,吹得龍媚打了個寒顫。秦鋒脫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她肩上,帶著他體溫的布料裹住周身,暖意瞬間蔓延開來。“謝謝。”龍媚的聲音很輕,借著夜色的掩護,沒人能看到她泛紅的臉頰。
“跟我還客氣?”秦鋒低頭,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額頭,江風吹動他的發絲,掃過她的臉頰,帶著微癢的觸感,“腳踝還疼嗎?要不要我背你?”
龍媚連忙搖頭,下意識后退半步,卻忘了自己腳踝不便,踉蹌著差點摔倒。秦鋒眼疾手快,伸手將她攬進懷里,力道收緊,讓她緊緊貼在自己胸口。“說了讓你小心點。”他的聲音低沉沙啞,在夜色里格外蠱惑,“再逞強,我就真背你了。”
龍媚的身體僵在他懷里,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,還有身上淡淡的硝煙味混著火鍋的香氣,讓她莫名有些心慌。她想推開他,雙手卻不自覺地環住了他的腰,指尖攥著他的襯衫衣角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別動。”秦鋒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,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,“讓我抱會兒。”
江風獵獵,卷起兩人的衣角,遠處的燈火倒映在江面上,波光粼粼。龍媚靠在他懷里,漸漸放松下來,聽著他的心跳,感受著他的體溫,過往那些刀光劍影、孤身一人的日子仿佛都被這夜色溫柔撫平。她閉上眼,將臉埋在他的胸口,貪婪地呼吸著屬于他的氣息。
回到酒店時,已經是深夜。秦鋒扶著龍媚走進房間,剛關好門,龍媚就被他按在門板上,溫熱的吻瞬間落了下來。不同于之前的試探與克制,這次的吻帶著濃烈的占有欲與溫柔,舌尖撬開她的齒關,輾轉廝磨間,將所有的情愫都傾瀉出來。
龍媚的身體瞬間軟下來,反手抱住他的脖子,回應著他的吻。她的吻帶著火鍋的辣香和酸梅湯的清甜,熱烈而直白,像是她的人一樣,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意。秦鋒的手順著她的腰線緩緩游走,動作熟稔而溫柔,避開她受傷的腳踝,指尖劃過的地方,激起一陣戰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