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集團頂樓的副總裁辦公室里,百葉窗被調至精準的角度,既擋住了盛夏刺眼的陽光,又能讓柔和的光線鋪滿整面落地窗。蘇硯棠坐在黑檀木辦公桌后,指尖在鍵盤上敲擊的節奏均勻得像節拍器,屏幕上跳動的是歐洲分公司的季度財報,紅色的虧損數字在她眼底映出一片冷光。
“瑞士銀行那邊還是咬死不松口?”她對著藍牙耳機開口,聲音清冷,帶著華爾街錘煉出的精準與壓迫,“告訴他們,要么今天解凍‘星核’項目的專項賬戶,要么等著收律師函——我手里有他們幫‘黑蝎’洗錢的證據,想魚死網破,我奉陪。”
耳機那頭傳來急促的回應,蘇硯棠聽完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摘下耳機隨手扔在桌角。她揉了揉眉心,拿起桌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,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,讓混沌的思緒清醒了幾分。
敲門聲響起時,她正將一份加密文件發送給海外風控團隊。“進。”
門被推開,秦鋒和林清寒走了進來。她抬眼,目光在秦鋒身上停頓了半秒——他換了身深灰色西裝,襯衫領口松開兩顆扣子,少了幾分痞氣,多了點沉穩,只是袖口隱約露出的繃帶,還是泄露了昨夜的狼狽。
“林總,秦總監。”她起身,職業套裝勾勒出利落的腰線,臉上掛著標準的商業微笑,眼神卻像淬了冰的手術刀,“是為了歐洲賬戶的事?我剛和瑞士銀行通過電話,最晚今晚能有結果。”
林清寒在沙發上坐下,開門見山:“老鬼落網前,警方查到他和你父親的舊部有過接觸。”她頓了頓,觀察著蘇硯棠的表情,“蝰蛇可能會利用你父親的名義接近你,你最近有沒有收到可疑的消息?”
蘇硯棠的手猛地攥緊了咖啡杯,骨節泛白。提到“父親”兩個字,她眼底的冰冷瞬間裂開一道縫隙,快得讓人抓不住。“三年前他就已經是法律意義上的‘死人’了,”她的聲音有些發緊,卻很快恢復平靜,“我和他沒有任何聯系,蝰蛇想利用這點,怕是打錯了算盤。”
秦鋒靠在窗邊,指尖夾著根沒點燃的煙,目光落在蘇硯棠辦公桌的相框上——那是她和林清寒父親的合影,照片里的蘇硯棠剛畢業,穿著學士服,笑容青澀,完全沒有現在的鋒芒。“昨晚碼頭混戰,有個穿灰色西裝的人一直在盯著你辦公室的方向。”他突然開口,聲音不高,卻帶著穿透力,“像是在確認你在不在公司。”
蘇硯棠的動作頓住了。她想起昨晚加班到深夜,確實在落地窗前看到過樓下有個模糊的人影,當時只當是記者蹲點,沒放在心上。“你的意思是,蝰蛇的目標是我?”她皺起眉,語氣里帶著質疑,“我手里的權限雖然重要,但還沒到能威脅‘星核’核心的地步。”
“你掌握著集團所有海外賬戶的密鑰。”秦鋒站直身體,走到她辦公桌前,將煙盒扔在桌上,“‘黑蝎’在歐洲的資金鏈斷了,他們需要一個能快速轉移資產的通道,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。”他的目光與顧曼云對上,帶著審視,“三年前你父親假死脫身,用的就是你幫他搭建的離岸賬戶網絡,這件事蝰蛇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蘇硯棠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。那段往事是她心底的刺——當年她以為父親是被“黑蝎”脅迫,才幫他偽造死亡證明、轉移資產,直到后來才發現他根本就是“黑蝎”的外圍成員,利用她的信任輸送利益。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說起,連林清寒都只知道皮毛。
“你調查我?”她的聲音冷得像冰,看向秦鋒的眼神里充滿了戒備,像被觸碰逆鱗的蛇。
“只是做了分內的事。”秦鋒拿起桌上的打火機,剛想點燃煙,蘇硯棠突然抬腳,細跟高跟鞋精準地踩在他的手背上,力道不輕不重,卻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。
“我的辦公室不準抽煙。”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,“秦總監要是沒事做,不如去盯著安保系統,別在這里揣測同事的隱私。”
秦鋒挑了挑眉,沒動,任由她踩著。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,他的手背青筋微露,她的腳踝纖細,卻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強勢。
“曼云。”林清寒開口打破僵局,“秦鋒不是故意的,他只是擔心你。”她看向蘇硯棠,語氣柔和了些,“這幾天你別加班太晚,讓秦鋒送你回家。”
蘇硯棠這才收回腳,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。她整理了一下裙擺,重新坐回椅子上,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扔給秦鋒:“這是歐洲分公司的安保評估,昨天剛收到的,你看看有沒有問題。”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公事公辦,仿佛剛才的交鋒從未發生過。
秦鋒拿起文件,指尖劃過紙張邊緣,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發顫。他快速瀏覽著內容,在看到“瑞士蘇黎世實驗室的安防負責人近期頻繁與不明賬戶聯系”時,眼神沉了沉。“這個人我會查。”他將文件放在桌上,“下午我去趟分公司視頻會議,你旁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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