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隊的隊長不快的看向那黑發的小子:“閉嘴小子,別以為帶兩把劍穿一身唬人衣服就能冒充獵魔人。再說現在怪物都死了,獵魔人來了還有什么用?”
小隊的每個人看向那黑發小子的目光都很不善,這家伙在他們慶功的時候忽然的闖進來,大搖大擺的說這不對那不對的。
如果是真獵魔人的話,他們就算不需要幫忙,至少也不會那么不快。
但是這家伙臉龐白白凈凈的,比維吉瑪城堡里那些貴族夫人小姐們的臉都要白。以這小白臉的樣子,要是去冒充吟游詩人,說不定還會被他騙倒不少小姑娘,但偏偏假裝什么獵魔人。
獵魔人其實也是一個靠臉吃飯的行當,就像傷疤是士兵的勛章,傷疤也代表著獵魔人的資歷,他連條假傷疤都懶得做,還那么年輕。
更關鍵的是,他的眼睛黑黝黝的,那有獵魔人變種后的像是貓眼還發著黃光的樣子。
如果不是長官下達要避免流血事件的命令,士兵早就拔劍把這家伙趕出去了。
年輕的獵魔人也不在意他們的不善,看向不遠山丘之上的母獅鷲尸體,搖搖頭的說:“可惜你們也不想想,一個母獅鷲怎么可能自己產卵。”
小隊的成員紛紛嬉笑,這家伙還裝上癮來了,只有隊長察覺到一些不對,他忽然想起一些關于獅鷲的傳聞,
與那些沒腦子的低級怪物不一樣,它們遵循一夫一妻制,終生只會有一個伴侶。在極度忠誠的同時,在失去伴侶之后,也會變得極度瘋狂!
年輕獵魔人胸前的徽章在微微的震動,這是怪物來襲的征兆。
他抬頭,看向天邊那正快速接近的黑點,挑了挑眉說:“你們瞧,它這不來了。”
“警戒……”小隊的隊長忽然大聲的說,但在那洪亮的鷹鳴面前根本沒用。
暴怒的公獅鷲重重的撞在小隊陣列之中,篝火飛濺,怪物在火焰之中怒吼,揮起的利爪將距離最近的士兵輕易的撕碎。
根本來不及對那死去的士兵表示哀悼,小隊的隊長剛剛拔出劍來,便對上了怪物那一雙暴怒,誓要將在場全部人類全部殺死的仇恨目光。
死亡距離他是如此的近,但比死亡更快的,是一支細細的箭矢。
對于皮糙肉厚的獅鷲來說,一只箭矢根本就不足以讓它重傷。但是如果被打中的地方是眼睛這類柔軟的地方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。
一只眼睛的缺失不足以致命,但是劇痛和視線的丟失,能讓任何生物瘋狂,尤其是這只獅鷲本來就因為伴侶的死亡而瘋狂。
年輕的獵魔人收起手里的十字弩,眼簾深處有金色在緩緩綻放:“救你這個不算,但是獵魔人的規矩你應該懂的。”
“我知道!我知道!殺了它,我給你錢!”逃過一劫的小隊隊長驚恐的大叫。
他對上獵魔人那不知何時變成金色的眼睛忽然的一凜,這真的不是什么脫籠的獅子嗎?他寧愿在被那狂怒的獅鷲盯著,也不愿意與那年輕得過分的獵魔人對視。
“這不就對了么。”路明非從他身上收回目光,緩緩的拔出身后的銀劍。
他向著死死盯著他的獅鷲招了招手,忽然想到了什么,忍不住的笑了出來:“帶著獅鷲徽章的獵魔人第一次狩獵對象是獅鷲,這可真是有夠地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