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梯間已傳來密集的腳步聲,伴隨著鐵器撞擊木門的悶響。
李清照旋身甩出三枚銅錢,錢幣貼著敵人額角掠過,在青磚上撞出清脆回響。
“快!東南角暗門!”
李清照扯著江白滾向墻角,錦袍擦過他臉頰時帶著一陣硝煙氣息。
身后爆開的火焰彈融化了半面墻,熱浪掀飛了案頭汝窯茶具,瓷片在空中劃出詭異的拋物線。
江白他們在酒窖里七拐八拐了十七個彎,腐壞的酒糟味熏得人睜不開眼。
張擇端舉著的火折子照亮石壁上的星圖,那些用礦物顏料繪制的星座竟與浸水后的《清明上河圖》分毫不差。
“看這里!”
張擇端的手指按在北斗七星位置,石板轟然洞開。
暗道里流淌著千年不散的松脂香,頭頂垂下的鐘乳石像凝固的淚滴。
江白的腳踩在潮濕的青苔上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時光的裂縫里。
青銅渾天儀近在咫尺時,江白忽然伸手握住冰涼的銅制星軌——
霎那間七十二道齒輪同時轉動,青龍七宿的光柱穿透巖壁,在磚墻上投射出立體的汴京城池。
三百多個紅點正在皇城方向蠕動,像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。
李清照指尖撫過輿圖上標注的河道思索說道:
“金水河暗渠貫穿三座糧倉,若能在子時引燃火龍油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但需要同時在文昌閣、開寶寺、大晟府點燃烽火。”
江白看著輿圖上顯示,大膽地給出了建設性的意見。
“我知道,用編鐘共振引雷的話,礬樓的趙元奴最擅長這個。”
張擇端突然撕開染血的衣袖,露出繡著汴河漕運圖的刺青。
“軍器監曾大人的地窖藏著前朝震天雷,張某愿以性命擔保!”
只見他的手掌按在星宿分野處,雙眸之中閃過奇異的光。
就在這時候。
“決定了!”
李清照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