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,她看到了前方一個出口的微光!她用盡全身力氣沖過去,用力撞開百葉窗,從兩米多高的管道口跳下,落在了一個布滿各種管道和閥門的設備間地板上。
顧不上摔落的疼痛,她立刻沖向設備間的門。門被鎖死了!是從外面鎖死的!
絕望之際,她的目光落在墻角一個檢修電路用的豎井入口上!井蓋虛掩著!下面是深不見底的黑暗!
沒有選擇!她掀開井蓋,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!
身體在狹窄的豎井中快速下滑,粗糙的井壁刮擦著她的身體。下滑了十幾米后,她重重地摔在了一堆柔軟的、似乎是廢棄包裝材料的東西上。
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頭頂井口透下的一絲微光。這里似乎是基地更深層的某個廢棄倉儲區或維修通道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霉味和機油味。
她蜷縮在黑暗中,屏住呼吸,心臟狂跳,仔細傾聽著上方的動靜。警報聲似乎被隔絕了,但能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奔跑聲和搜索聲。
暫時安全了……嗎?
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,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實驗室里那恐怖的景象和“心核”活體組織痛苦的哀嚎。木聞嶼竟然在秘密培育這種東西!他想用“心核”組織做什么?“控制器”又是指什么?難道……是指擁有“心鑰”血脈的她?!
這個念頭讓她不寒而栗。與那團狂暴混亂的組織“融合”?那會是怎樣的下場?
就在這時,她懷中的一個硬物硌了她一下——是那個木聞嶼給的、用于緊急聯絡的加密衛星電話。
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涌入她的腦海。
現在,木聞嶼的注意力肯定被她的潛入和“樣本”的異動完全吸引,基地內部一片混亂。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!聯系外界!聯系……那個可能也在尋找“心核”秘密的第三方?比如……信天翁阿爾貝特·肖爾?他雖然危險,但與木聞嶼絕非一路人!
賭一把!
她顫抖著拿出衛星電話,開機。屏幕亮起,信號格微弱,但存在!木聞嶼大概沒想到她敢在這個時候、在這個地方使用這個電話。
她回憶著信天翁之前給她的那個號碼(她憑借【信息過目不忘】牢牢記住),深吸一口氣,快速輸入,按下了撥打鍵。
電話響了很久,就在她以為不會有人接聽時,終于被接通了。
電話那頭沒有聲音,只有輕微的呼吸聲。
沈心玥壓低聲音,用最快的語速、夾雜著英語和生硬的法語說道:“肖爾先生?是我!沈心玥!我在木聞嶼的‘鷹巢’基地!他發現了我!他在培養‘心核’活體!他想用我當‘控制器’!基地坐標可能是在阿爾卑斯山某處山谷!救救我!或者……把消息散播出去!”
她說完,不等對方回應,立刻掛斷電話,拔出電池,將電話狠狠砸向旁邊的金屬管道,直到它徹底碎裂!然后,將碎片分散丟棄在黑暗的角落。
做完這一切,她癱軟在地,渾身被冷汗浸透。她不知道自己這個瘋狂的舉動會帶來什么后果,是引來更可怕的敵人,還是真的能制造出一線生機。
但無論如何,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。木聞嶼的實驗室,揭開了他計劃中更加黑暗和恐怖的一角。她必須想辦法自救,必須找到反擊的可能。
黑暗中,她握緊了拳頭,眼中燃燒著決絕的火焰。鷹巢的囚籠,她一定要打破!
(遙遠監控視角:滬市,木聞嶼面前的數個屏幕正顯示著“鷹巢”基地內部的混亂監控畫面和能量異常警報。他的臉色冰冷如霜,眼中卻燃燒著一種近乎興奮的火焰。
“竟然能潛入到‘圣堂’實驗室……‘心鑰’的潛力果然超乎預期。”他低聲自語,指尖快速劃過屏幕,調出沈心玥最后消失區域的結構圖,“不過,暴露了也好……正好可以測試一下,‘樣本’對‘控制器’的渴望有多強烈……以及,那些藏在暗處的老鼠,會不會被這誘餌吸引出來……”
他按下通訊鍵,語氣森寒:“啟動‘清道夫’協議,封鎖所有可能的外泄渠道。另外,給我們的‘客人’……送一份‘驚喜’過去。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