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陳青青突然說胳膊又疼又癢,姜夏開燈找元兇,一番翻箱倒柜,在床頭柜里發現一窩蜈蚣,陳青青嚇得大哭,姜夏連忙打電話讓于行連夜過來接她。
蜈蚣腳多得瘆人,姜夏自然也害怕,她戴上橡皮手套,一條一條捉住,扔出窗外。住了這么久,她沒被它們咬,她也不想殘忍到下死手。
她現在才知道一樓房子的弊端,潮濕,蚊蟲多,這棟樓的下水設計有問題,上個月衛生間地漏還出現過一次反水,已經有兩個合租的女生準備搬離出去。
姜夏有點想換房子,六月的出差補貼和部分績效已經發放下來,她手上寬裕許多,但這幾個月都是租房旺季,找性價比高的房子有點難,她想先湊合住,等過一段時間再說。
她從小沒住過好房子,對房子的居住下限比較低。
隔天文峰等她一起去公司,見她打哈欠打到流眼淚,問她是不是晚上失眠了,她說不是失眠,是因為半夜捉蜈蚣沒睡好。
文峰被她的解釋震住了,“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?我電話晚上不會靜音更不會關機,你隨時都打得通。”
姜夏故作輕松的說:“幾只蟲子,沒什么緊要的。”
文峰眼神鎖住她,鄭重的說:“聽著,以后無論什么事,無論要不要緊,你都要第一時間跟我說,不然我會很-生-氣。”
他后面幾個字特意加重,姜夏一掃半夜抓蜈蚣的頹然,坐上他摩托后座,扶住他的腰側,“今天你的咖啡可能不夠喝。”
進入九月,時初一才帶來了一手消息。
“我哥要回來了。”時初一喝著免費果茶,“失聯三個月,我才知道他出了車禍。”
“時總還好吧?”姜夏對于車禍一直守口如瓶,
“腦袋撞裂了,鎖骨肋骨脛骨都裂了,差點去見玉皇大帝。”時初一咬牙切齒,“姓金的都是黑心爛肺的,都該送去十八層地獄下油鍋,剮皮抽筋!”
“已經查出來車禍原因?”姜夏問。
“99%是姓金的干的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我哥平時很謹慎的,他用車不固定,就是防著別人做手腳。我哥那個姓金的親媽是個毒婦,把對大伯的恨都發泄在我哥身上。我聽爺爺奶奶說小時候她經常趁我大伯不在家,對我哥下毒手,我哥十歲那年,她和大伯吵架后拿著球桿把我哥打到半死,后來大伯把他送出國,我哥后來才一直在我家生活。”時初一那時候沒出生,對那些事沒有記憶,“我曾經懷疑我哥是大伯的私生子,可是爺爺奶奶說大哥出生時他們在場,是金瑞親生的無疑。”
姜夏沒想到時景初出身富貴,卻有這么異乎尋常的經歷。
“他替大伯管理長瑞,是金家最大的威脅。”
“時總身體恢復的怎樣?”對于那晚車禍,姜夏記憶里全是他躺著一動不動的畫面。
“又能吼我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我找他要零花錢,他不給,還是讓周正按每天考勤給我發紅包,真討厭,你的一萬塊錢只能再等等啦。”小仙女從沒為了一萬塊這么愁過。
“還有野貓產檢和生崽子的花銷,我發過清單給你的。”姜夏提醒她,一碼歸一碼,她要養的貓就該負責到底。
“知道啦。”時初一嘆氣,“怎么就生了八只呢?也太能生了,那次產檢不是說五只的嗎?寵物醫生也有水貨嗎?真想去告他。”
“那醫生說過了,有誤差的。”說到這里,姜夏也惆悵。野貓生了八只小貓,八只啊,奶貓時期還好,每天只是喝奶睡覺,等再過一個月,能跑會叫,文峰再有耐心也得崩潰。
“我在閑置群里發了領養信息,希望快點有人來領養吧。”姜夏說
兩月前她在部門內部組建了一個閑置群,群里的人可以發布一些二手用品轉讓消息,或者房屋出租轉發消息,方便年輕人信息共享,降低生活成本。不想其他部門也有很多加入進來的,幾十人的小群很快發展到一千多人的大群,群里每天很多轉讓消息,她不得不擔負起安全監管的職責。
文峰勸她把群解散,吃力不討好,沒必要給自己增添工作。她覺得一千多人加入,肯定都是有需求的人,每日仍然利用閑暇時間義務維護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