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來的黃口小兒,也敢湊熱鬧!”黑袍老者眼中閃過兇光,左手一揚,數道黑羽飛出,羽尖泛著綠光,顯然淬了劇毒。吾心中一驚,急忙運轉流云步閃避,黑羽擦著衣角飛過,釘在地上,竟冒出陣陣黑煙,將地面腐蝕出小洞。
墨塵子趁機祭出玉簪,青光暴漲,化作一道長劍,直刺黑袍老者心口。黑袍老者慌忙閃避,卻被青光劃傷肩頭,鮮血直流。“可惡!”他怒吼一聲,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骷髏頭,口中念念有詞。骷髏頭突然張開嘴,噴出一股濃郁的黑氣,黑氣中竟隱約有無數冤魂嘶吼,令人心神劇震。
“是‘噬魂骷髏’!”墨塵子臉色大變,“此乃邪器,能吞噬生靈魂魄,快閉住心神!”吾急忙按墨塵子所言,運轉靈氣護住識海,同時將玄真玉符貼在胸口。玉符忽發出瑩白光芒,光幕再次擴散,將吾與墨塵子一同護住。黑氣撞上光幕,竟被緩緩凈化,化作青煙消散。
黑袍老者見噬魂骷髏無效,眼中閃過驚懼:“玄真玉符!你竟持有此寶!”他不敢再戀戰,轉身便要逃。墨塵子怎會給他機會,玉簪化作的長劍再次飛出,青光一閃,刺穿了黑袍老者的左腿。黑袍老者慘叫一聲,踉蹌倒地,卻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符篆,捏碎后化作一道黑煙,消失在谷中。
“竟讓他逃了!”墨塵子恨恨道,捂著受傷的左臂,臉色愈發蒼白。吾上前扶住他:“前輩傷勢要緊,我們先離開此地。”墨塵子點頭,二人剛走出山谷,墨塵子突然身子一晃,一口鮮血噴出。“老夫傷勢發作,需盡快調息,”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青色丹藥,遞給吾,“此乃‘凝氣丹’,可助你穩固靈氣。黑風嶺魔氣未除,恐還有魔修前來,你持玄真玉符,速回昆侖報信,莫要在此久留。”
吾接過凝氣丹,心中感動,剛要推辭,墨塵子卻已盤膝坐下,閉目調息,周身泛起淡淡的青光,似在隔絕外界干擾。吾知曉此地不宜久留,便拱手道:“前輩保重,弟子回昆侖后,定請師門派人來助你!”言罷,轉身以流云步往嶺外奔去。
剛出黑風嶺,吾忽覺背后一涼,似有殺氣鎖定自身。轉身望去,只見一道黑影從林中掠出,速度極快,手中握著一柄血色短刃,正是方才逃脫的血影老怪!“小娃娃,留下玄真玉符,老夫便饒你不死!”他聲音沙啞,眼中滿是貪婪。
吾心中一驚,急忙運轉流云步閃避,同時將靈氣注入玄真玉符,光幕再次展開。血影老怪一刀劈在光幕上,光幕劇烈晃動,卻未破碎。“沒想到你這小娃娃竟能催動玉符之力!”血影老怪眼中閃過驚訝,隨即獰笑道,“但你靈氣微薄,看你能撐多久!”
他再次揮刀,血色短刃上黑氣暴漲,一刀接一刀劈向光幕。光幕上的瑩白光芒漸漸暗淡,吾只覺體內靈氣飛速流失,胸口發悶,嘴角竟溢出鮮血。“不行,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他攻破!”吾心中念頭急轉,想起墨塵子傳授的流云步要訣,“步隨云動,氣與意合”——或許可借步法與玉符配合,尋找反擊之機。
吾深吸一口氣,將剩余的靈氣盡數注入步法,足尖點地,身形忽左忽右,繞著血影老怪游走。血影老怪的刀勢雖猛,卻屢屢落空,漸漸焦躁起來。吾瞅準一個破綻,突然將玄真玉符往前一推,光幕瞬間凝聚成一道瑩白光束,射向血影老怪。
血影老怪猝不及防,被光束擊中胸口,慘叫一聲,倒飛出去,口中噴出鮮血,血色短刃也掉落在地。他掙扎著想爬起來,卻見吾手持鐵斧,一步步逼近,眼中閃過恐懼,再次捏碎一枚黑色符篆,化作黑煙逃遁,這一次,連短刃都來不及帶走。
吾癱坐在地,體內靈氣耗盡,渾身酸痛,卻長長松了一口氣。撿起地上的血色短刃,刃上的黑氣已消散大半,入手冰涼,似有邪意。吾不敢久留,將短刃收入懷中,打算帶回昆侖交給師尊,隨后踉蹌著往昆侖方向走去。
行至半路,忽聞前方傳來馬蹄聲,抬頭望去,只見一隊騎士疾馳而來,為首者竟是蕭策將軍!“真云兄弟!”蕭策勒住馬,見吾渾身是傷,急忙翻身下馬,“你怎會如此狼狽?莫非在黑風嶺遇了兇險?”
吾苦笑一聲,將黑風嶺的遭遇簡略告知。蕭策聞言,怒聲道:“血影教魔修竟敢如此猖獗!吾正奉命往黑風嶺剿除妖獸,不如與你一同返回昆侖,再請紫陽真人派遣弟子,徹底清剿嶺中魔修。”
吾心中感激,點頭應道:“多謝蕭將軍!”隨蕭策的隊伍往昆侖而去,途中,吾想起墨塵子還在黑風嶺調息,心中擔憂:不知前輩能否撐到師門派人救援?而那血影老怪逃脫后,會不會再尋幫手前來搶奪玄真玉符?
夕陽西下,余暉灑在昆侖仙山之上,仙氣繚繞間,卻似藏著隱隱危機。吾摸了摸懷中的玄真玉符,只覺它比往日更燙了幾分,仿佛在預示著,前路的兇險,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