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堯卻突然發了瘋似的追過來。
「你不生氣?」
他扣著我的手腕,眼眶通紅,嗓音泣血,
「江知月,你怎么可以不生氣?!」
「我為什么要生氣?」
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表,時針指向下午兩點,
「你收拾得快一點,等下去換禮服還來得及,不會耽誤。」
謝堯張了張嘴,嗓音喑啞,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:「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?」
「記得,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,晚上還有紀念宴會。」
我很耐心地回答,順便從他有些黏膩的手中抽出了我的手腕,
「很多重要的客人都會赴宴,所以你快點去整理,不要遲到了。」
謝堯咬牙,一瞬間沉下臉來。
我不再看他,轉身下樓,走進洗手間。
手腕上殘留的觸感令我很不舒服,在水流下用力搓洗。
忽地清脆一聲,扯斷了腕上細細的手鏈。
它順著水流往下沖,一轉眼就消失不見。
這是五年前我回國后,謝堯送我的第一份禮物。
那時候他在機場鋪了長長的玫瑰花道迎接我,周圍一圈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七嘴八舌,說他這塊「望妻石」終于盼到了我回國。
謝堯低頭,耐心地將那條刻著我們倆名字的手鏈戴在我手腕上。
旁邊有朋友起哄:
「這算是求婚了吧?」
謝堯沒有答話,只是用力抱住我:「阿月,我一直、一直在等你回來……」
這個擁抱很緊,花束被擠在我們之間,玫瑰花瓣擠出汁液,逸散開來的濃郁花香掩蓋了一切。
我因而沒有聞到謝堯身上陌生的香水氣味。
來自另一個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