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6月,徐州前線,日軍第13師團指揮部。師團長荻洲立兵中將手中的望遠鏡猛地砸在鋪著地圖的桌案上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嚇得周圍的參謀們渾身一顫。他的臉色鐵青,額頭青筋暴起,那雙平日里就充滿戾氣的眼睛,此刻更是燃燒著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。
“廢物!蠢貨!內山這個蠢貨!”荻洲立兵的咆哮聲在指揮所內回蕩,“一個齊裝滿員的野戰重炮旅團,竟然被支那軍一支雜牌突擊隊摸進核心陣地,還炸毀了整整24門寶貴的四年式重炮!這是帝國陸軍建軍以來的恥辱!奇恥大辱!”
他猛地轉身,死死盯著垂首站在一旁的參謀長佐藤賢了大佐:“許家洼!許家洼!這個地名就像一根毒刺扎在我的喉嚨里!那24門重炮,足以轟開徐州任何一道堅固防線!現在呢?成了堆在洼地里的廢鐵!還要勞煩工兵去收殮帝國炮兵的碎尸!”
佐藤賢了額頭滲出冷汗,硬著頭皮匯報:“師團長閣下息怒。內山旅團長已……已切腹謝罪。但支那軍那支號稱‘鐵血攻堅團’的部隊,其指揮官張耀明及所部主力也已確認在爆炸中全員玉碎。從戰術上看,他們是以整團兵力為代價,換取了……”
“換取了我們的戰略優勢大打折扣!”荻洲立兵粗暴地打斷他,手指狠狠戳在地圖上標注著“野戰重炮第5旅團”的位置,那里現在被畫上了一個刺眼的紅色叉號,“損失24門重炮,意味著我們完全喪失了對云龍山核心堡壘群的火力壓制!意味著我們需要投入更多的步兵,用鮮血去填補火力的空缺!這支‘鐵血攻堅團’,就算死光了,也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!尤其是情報顯示,中國軍隊正在試圖恢復鐵血攻堅團的編制和作用,重新任務了一個叫李廣生指揮官,鐵血攻堅團殘部還在活動,必須徹底消滅,以絕后患!”
他深吸一口氣,強壓怒火,但聲音依舊冰冷刺骨:“偵察機還有什么發現?”
佐藤連忙遞上新的情報:“嗨!航空兵偵察確認,支那獨立師確實已換裝美械,其津浦線防線每10公里就有一個鋼筋混凝土機槍堡,隴海線貨運場挖有三道反坦克壕,云龍山、九里山制高點不僅架設了迫擊炮群,情報還確認配備了至少10支美式M1903春田狙擊槍,精準度極高,對我前線觀測人員威脅極大。”
荻洲立兵走到沙盤前,陰鷙的目光掃過徐州城防的每一個細節,最終定格在云龍山和隴海線方向。
“命令!”他猛地站直身體,聲音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:
“一、電告軍部,申請從其它野戰重炮旅團抽調重炮,重新組建第5重炮旅團,20日凌晨4時整,開始對津浦線支那軍機槍堡群及隴海線反坦克壕區域,進行為期一小時的飽和炮擊!彈藥基數不限,我要把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給我翻過來!以雪許家洼之恥!”
“二、獨立裝甲第3中隊,28輛九七式坦克,在炮火延伸后,立即從中路突破隴海線!突破后,不必等待步兵,直插徐州城中心,分割其防線,打亂其指揮系統!我要用支那人的血,來祭奠被毀的重炮!”
“三、步兵第103、第116聯隊,緊隨裝甲中隊跟進,負責肅清殘敵!特別注意清剿支那軍任何以‘鐵血’為號的殘余部隊,尤其是那個李廣生!遇到疑似人員,格殺勿論!”
“四、電告航空兵團,20日拂曉,12架九六式轟炸機從南京起飛后,優先轟炸云龍山工事和徐州火車站!重點照顧任何疑似指揮所和炮兵陣地的目標!”
“各部務必緊密協同,三日之內,拿下徐州!我要用獨立師師長的頭骨,來做我的酒杯!讓那些敢于挑戰帝國軍威的支那人,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懲罰!”
與此同時,徐州城內,獨立師師部
陸銘凡師長同樣清楚許家洼一戰的深遠影響。他指著沙盤對眾將領說:“張耀明團長和鐵血攻堅團的弟兄們,用生命炸掉了日軍24門重炮,這等于打斷了荻洲立兵的一顆獠牙!日軍現在必然惱羞成怒,其重炮火力雖仍占優,但已非無懈可擊。他們急于報復,攻勢會更兇猛,但也可能更急躁。”
他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:“正因為鐵血攻堅團立下如此奇功,也成為了日軍的眼中釘、肉中刺。我們必須重建它,而且要建得更強!讓它成為我們手中最鋒利的尖刀,專捅日軍最痛的地方!”
他轉向李廣生:“李團長,你現在不僅是重建攻堅團,更是要繼承張團長和所有犧牲弟兄的遺志!日軍恨你們入骨,接下來的戰斗,你們會面對最瘋狂的進攻。告訴我,你怕不怕?”
李廣生胸膛一挺,左臂的刀疤因激動而微微泛紅:“師座!許家洼的仇還沒報完!小四川、周正、陳武……那么多好弟兄的血不能白流!鬼子越恨,俺們越要打出威風!請師座放心,鐵血攻堅團,只有戰死的鬼,沒有怕死的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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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銘凡重重一拍桌子:“好!要的就是這股氣!全軍選拔,就按最高標準!我要讓鬼子知道,炸了他們重炮的‘鐵血團’不僅沒消失,反而變得更強大!他們每瘋狂一分,就要付出血的代價!”
“從第1旅選機槍能手、第2旅挑反坦克尖兵、第3旅拔山地作戰骨干,再從特務團抽偵察兵、炮團選彈藥手,凡入伍滿半年、參加過實戰、能熟練使用美械的士兵,都可報名。”
他頓了頓,加重語氣:“待遇按全軍最高標準——每月軍餉12塊大洋,比普通士兵高50%;作戰繳獲的日軍武器,個人可留用一件;負傷的,除戰區撫恤金外,師部額外補助50塊;若犧牲,家屬每月發8塊贍養金,直到子女成年。”
“12塊大洋?”趙虎忍不住驚呼,普通士兵每月僅8塊,這待遇幾乎趕上校級軍官。陸銘凡卻搖了搖頭:“攻堅團要沖在最險的地方,扛最沉的擔子,就得給最好的保障。李廣生,你來說說,你要什么樣的兵?”
一直在旁沉默的李廣生猛地站直,左臂的刀疤在燈光下格外顯眼:“回師座!額要的兵,得不怕死、能拼刺刀、會用湯姆遜,最好還懂點炸藥——日軍坦克多,俺們得靠人炸、靠槍打,軟蛋不要!”
陸銘凡點頭:“就按你說的辦,三天內完成選拔,由你任團長,下轄三個營:一營守機動支援,配60挺湯姆遜;二營專打坦克,帶12具火焰噴射槍、6門戰防炮;三營做預備隊,攜82mm迫擊炮。后天中午,我要在云龍山腳下看你們的集結演練。”
師部的決策迅速傳達下去。當“鐵血攻堅團招募令”貼出,尤其是提到“此團于許家洼炸毀日軍24門重炮,威震敵膽,現特擴編重建,專打日軍精銳,專啃硬骨頭”時,整個獨立師的士氣被瞬間點燃。士兵們不僅為了那12塊大洋的軍餉,更為了加入這支英雄的部隊,繼承那份用鮮血鑄就的榮耀,并給予日軍更沉重的打擊。
第1旅的機槍手王大錘,臺兒莊戰役時曾單槍守住陣地兩小時,聽到消息立刻找連長報名:“俺要去攻堅團!12塊大洋俺寄回家給娘治病,打鬼子俺也不能落下!”第2旅的工兵吳栓子,前幾日剛跟著陳武拆過日軍信號彈,攥著斷線鉗就往招募點跑:“俺會炸坦克履帶,帶上俺!”
短短兩天,報名人數就突破3000人。李廣生帶著陳娃子在云龍山腳下的校場篩選,考核分三項:500米射擊需命中8環以上、白刃戰要能連續放倒兩人、負重30斤跑5里地需在20分鐘內完成。陳娃子站在考核隊伍里,握著湯姆遜的手微微發抖,卻咬牙完成了所有項目——他要跟著李廣生,替爹報仇,也替許家洼犧牲的弟兄們報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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