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榮真平就像是頭受了傷的困獸,舉著軍刀走進了野戰醫院。
司令部外,槍聲如雨,炮聲隆隆,隱隱約約間還有中國士兵的殺伐吶喊聲,不時有炮彈拖帶著刺耳的尖嘯落在野戰醫院所在的院子里,旋即就有兵大的爆團騰空而起,耀眼的火光中,福榮真平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無比猙獰。
野戰醫院里的女軍醫和護士們頓時驚叫起來。
福榮真平卻是猙獰一笑,再一揮手,數以百計的鬼子兵已經精赤著上身沖了進來。這些鬼子兵一沖進醫院,不由分說就直接搶上前來將女軍醫和護士摁倒在地,有幾個鬼子兵動作稍慢落了空,便回頭與別的鬼子兵湊成了一伙,當下迅速脫掉軍褲,又在嘶嘶裂帛聲中將近百名女軍醫和護士剝成了白羊。
不堪入目的場面頓時就在野戰醫院的院子里上演。那百余名鬼子兵剛剛發泄完獸一欲,旋即又有百余鬼子兵蜂擁而入。足足換了十幾拔鬼子兵之后,野戰醫院的日軍女軍醫和護士早已經奄奄一息了,可福榮真平卻仍然沒有放過她們的意思,再一揮手,最后一批鬼子兵在快活完了之后又毫不猶豫地拔出刺刀,捅穿了女軍醫和護士們的下腹。
日本人的獸性已經融入了他們的骨髓。這些鬼子兵近乎瘋狂地認為,日本女人的只能夠被他們所享用,而絕不應該讓卑賤的中人來享用她們柔軟的身體,所以,在第63聯隊覆滅前夕,在他們享受完了之后,就必須毫不猶豫地送這些日本女人去見天照大神。
處決了所有女人之后,福榮真平迅速脫掉外套,露出了潔白的襯衣,旋即又脫下軍帽,從懷里摸出“神風”武士巾系于額頭。做完這一切,福榮真平又高高揚起天皇御賜的菊花軍刀,目光灼灼地從剛剛享受完女人的千余鬼子兵臉上逐一掠過,旋即嘶聲怒吼道:“大一日本帝國的勇士們,為天皇陛下盡忠的時候到了,拿起你們的武士刀,為天皇盡忠!”
晨霧還未散盡,日軍第10師團第63聯隊的沖鋒號就刺破了寂靜。1000余名日軍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,呈“楔形”隊列向前推進,軍靴踩過麥地的聲響整齊得令人發怵。最前排的士兵綁著白色護額,腰間掛著擲彈筒,嘶吼著“萬歲”的口號,刺刀在霧中閃著冷光。
他們不顧我軍陣地的機槍火力,密集的子彈掃倒前排士兵,后排立刻補上空缺,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沖鋒。有的日軍士兵被炮彈炸斷腿,仍拖著殘肢向前爬,試圖靠近戰壕拼刺刀;還有人舉著燃燒瓶,想撲向我軍的重機槍陣地。
陣地前的鐵絲網被日軍用身體壓垮,硝煙中滿是血腥與火藥味。我軍士兵趴在戰壕里,咬著牙扣動扳機,手榴彈在日軍隊列中炸開,血肉與斷槍飛濺,卻仍擋不住這群被軍國主義洗腦的侵略者瘋狂的沖擊。
彭村東側的洼地,獨立旅的九百多官兵已繞到日軍側后,將三個中隊的鬼子困在這片無掩體的開闊地——這是陸銘凡昨夜敲定的計策:用坑道佯攻吸引日軍主力,再派林銳、吳大勇各帶一隊抄后路,最終把鬼子逼進這處“死亡洼地”。此刻,洼地四周的土坡上,刺刀映著朝陽,像圈鋒利的鐵環,將灰色的日軍死死鎖在中央。
“旅座,鬼子發現合圍了!”趙承業趴在土坡后,看著洼地中央的日軍開始調整隊形,“要不要先開槍壓制?”
陸銘凡搖頭,右手按在背后的大片刀上——右肩的傷口還在滲血,昨夜突圍時被流彈劃傷,此刻只能用左手發力。他緩緩站起身,土坡后的官兵們也跟著起身,九百多道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。陸銘凡左手持刀高高揚起,大片刀雖然已經卷了刃,可在朝陽的照耀下,仍舊反射起了一片令人炫目的寒光!陸銘凡身后,九百多官兵誓死相隨。生命不息,戰斗不止,國軍就沒一個孬種!
洼地中央的日軍終于反應過來,三個大隊的軍官抽出軍刀嘶吼,可四周圍上來的國軍陣腳穩如磐石,他們退無可退。看到國軍這副架勢,鬼子臉上反而露出得意的獰笑——武士道精神早融入骨子里,能用刺刀殺敵就絕不浪費子彈,更重要的是三八大蓋穿透力太強,近距離拼刺怕傷著自己人。隨著一陣“嘩啦”的槍栓聲,日軍紛紛退出子彈,端著刺刀形成密集的防御陣,妄圖拼出一條生路。
陸銘凡回頭向全團官兵燦然一笑,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懼色,只有勝券在握的決絕。然后他轉頭猛然沖下土坡,九百多官兵頓時像野狼似的嚎叫起來,端著刺刀蜂擁而上,鐵環般的包圍圈瞬間收縮,兩支軍隊轟然攪在一起,慘烈的白刃戰驟然上演。
最先撲到陸銘凡面前的是個日軍軍曹,刺刀直刺他的心窩,動作又快又狠。陸銘凡猛然側身,讓過鬼子軍曹的刺刀,左手刀順勢往前一撩,那鬼子軍曹的腹部就被整個刺開了,熱騰騰的肚腸混著鮮血從豁口里溢出來,軍曹瞪著眼倒在地上,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垂死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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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決掉軍曹,陸銘凡旋即高高躍起,滴血的大片刀以泰山壓頂之勢斜斬當面的鬼子伍長。鬼子伍長見躲避不及,大吼一聲舉起三八大蓋硬架,只聽“噗”的一聲清響,槍托被整個削斷,木屑飛濺。陸銘凡手中片刀余勢未竭,一下切入鬼子伍長的右肩——若是右手使刀、沒有傷,這一刀能將鬼子從右肩劈到左腰,可此刻大片刀卡在骨頭里,急切間拔不出來。
那伍長也是兇悍,左手死死攥住刀刃,任憑鮮血順著指縫流,右手掄起半截斷槍就往陸銘凡腦門砸。陸銘凡豈能讓他得手?當下曲肘狠狠撞在鬼子伍長胸腹間,伍長像出膛的炮彈般往后彈飛,撞翻兩個同伙。可這一下牽動了右肩傷口,陸銘凡痛得直吸冷氣,冷汗瞬間浸透軍裝。
“旅座!”趙承業殺開一條血路沖過來,將陸銘凡護在身后,手中斷槍捅進一個撲來的鬼子喉嚨,“您退到后面歇會兒,這里有我!”
“我沒事!”陸銘凡從地上撿起一柄掉落的鬼子戰刀,推開趙承業又殺進戰團,戰刀劈砍間,又有兩個鬼子倒在他刀下。
土坡下的白刃戰打得天昏地暗。川軍老兵何成崖用砍柴刀左劈右砍,刀背砸斷鬼子手腕;東北軍的曹宇池擅長摔跤,抱著鬼子往地上猛摜,再用刺刀補刀;就連年紀最小的張曉明,也學著陸銘凡的樣子側身躲刺,刺刀從鬼子肋下捅進去時,雖然手還在抖,卻沒半分猶豫。這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兵,每一次揮刀都帶著復仇的狠勁,每一次出刺都精準致命。
前后不過十幾分鐘,慘烈的白刃戰就落幕了。結局出人意料:三個鬼子中隊將近五百人全滅,獨立旅僅傷亡百余人。
硝煙漸散,陸銘凡拄著戰刀站在尸堆中央,右肩的繃帶已被血浸透。趙承業遞來水壺,他喝了一口,聲音沙啞卻有力:“都說說,為啥咱們能贏?”
一個川軍老卒抹了把臉上的血:“旅座帶頭沖,弟兄們不敢孬!再說這些鬼子,看著兇,其實多是預備役,哪見過咱們這般拼命的?”
其實這結果早有定數。湊成獨立旅的三千多潰兵,成分雖雜——川軍、桂軍、東北軍、中央軍甚至稅警總團,卻沒一個不是從一次次白刃戰里活下來的,沒點真本事早成了亂葬崗的枯骨。這剩下的九百多官兵,更是大浪淘沙后的精銳,這般殘酷的“篩選”,比世界頂尖的特種兵選拔還要嚴苛。別說日軍這三個多是后備役的中隊,就算是常設師團的精銳,同等兵力肉搏也占不到半分便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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