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巷戰練兵（第1頁）

獨立旅的隊伍剛抵達臺兒莊外圍的臨時駐地，陳昭明就拿著陸銘凡的命令召集1團軍官，語氣凝重：“旅長特意強調，咱們必須優先練巷戰！為啥？咱們跟鬼子比，重武器差太遠——鬼子有坦克、150毫米榴彈炮，在開闊地一炸，咱們的陣地就垮了！可臺兒莊城里房子密、巷子窄，鬼子的坦克轉不開，重炮也不敢亂炸，怕誤傷自己人，這是咱們能跟鬼子拼的唯一機會！”

方銀浩立刻把3營的士兵拉到模擬巷戰場地——用木板搭起的簡易房屋、堆砌的沙袋，還原出臺兒莊城內“十字街+窄巷”的典型格局。老兵王大牛帶著陳小三等新兵鉆進“街巷”，他左手虎口處還留著一道深疤，那是南京保衛戰中布設地雷時被彈片劃傷的。“弟兄們記著，咱們缺重武器，跟鬼子在野外打，就是送死！”王大牛蹲在一座“二層民房”前，指著屋頂和一樓窗口，聲音壓得低卻有力，“當年在南京夫子廟，鬼子的坦克把大街炸得稀爛，可一進巷子就沒用了，咱們在屋頂架機槍，專打坦克旁邊的步兵，最后把鬼子逼退了！巷戰能藏能躲，用咱們的輕武器拼鬼子的重裝備，這是沒辦法的辦法，也是唯一的辦法！”

他帶著新兵爬上“屋頂”，指著屋脊處：“機槍手得趴在屋脊后面，別露頭！我南京的弟兄就是因為在屋頂站著開槍，被鬼子的狙擊槍打穿了肩膀。還有，屋頂要留逃生口，萬一鬼子扔手榴彈，能順著梯子往下撤！”陳小三摸了摸屋頂的沙袋，王大牛又補充：“另外，咱們兵源新，好多弟兄只練過半個月射擊，在開闊地跟鬼子正規軍拼，根本不是對手！可巷戰不用拼隊列、拼沖鋒，藏在房子里打冷槍、埋地雷，新兵也能發揮作用！南京保衛戰時，好多剛參軍的學生娃，就是在巷戰里學會了打鬼子，有的還打死了兩三個！”

走到“十字街”拐角，王大牛突然停下，指著墻角的沙袋堆：“這是側射火力點！要藏在拐角后面，槍口對著街面，鬼子從正面過來，看不見咱們，等他們走到街中間，咱們再開槍，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！”他蹲下身，在沙袋堆旁畫了個圈，“還有，鬼子擅長集團沖鋒，在開闊地一沖，咱們就頂不住！可巷戰里，鬼子沖不起來，只能三三兩兩往里鉆，咱們正好用火力逐個消滅！南京那回，我們就是靠這側射火力點，擋住了鬼子一個小隊的沖鋒，打死了十幾個鬼子，要是在野外，一個小隊的鬼子早把咱們沖垮了！”

此時，老兵李鐵扛著一箱地雷走過來，他的左臂少了一塊肉，是羅店守衛戰時布設地雷時被日軍手榴彈炸傷的。“巷戰里，地雷是‘看不見的火力’！咱們沒反坦克炮，只能靠地雷炸鬼子的坦克！”李鐵蹲在“街巷入口”處，拿起一顆反坦克地雷，“鬼子肯定會用坦克沖街，入口處要埋反坦克地雷，埋在路面下十厘米，上面鋪碎磚，別讓鬼子看出來！南京那回，我們埋了五顆反坦克地雷，一下子炸癱了鬼子兩輛坦克，后面的步兵就不敢沖了！要是在開闊地，鬼子的坦克能并排沖，咱們的地雷根本不夠用，只有巷戰，才能讓坦克逐個送死！”

他又拿起一顆木柄手榴彈改裝的“詭雷”，指著“民房門檻”：“這種雷要綁在門檻上，繩子拴在門栓上，鬼子一推門，就會拉響！南京夫子廟的茶館里，我們埋了三棵這種詭雷，炸死了五個進門的鬼子，后面的鬼子再也不敢隨便推門了！咱們子彈少，一顆子彈要打一個鬼子，詭雷能省子彈，還能嚇住鬼子，讓他們不敢輕易進房子！羅店守衛戰時，咱們一個班只有兩百發子彈，靠二十顆詭雷，守了三天，打死了三十多個鬼子！”陳小三看著詭雷，李鐵特意叮囑：“別把雷埋在太明顯的地方，也別離自己人近，不然容易誤傷！羅店有個弟兄，把詭雷埋在窗戶邊，自己人開窗時差點拉響，幸好反應快！”

不遠處的“窄巷”里，2團團長趙虎正帶著士兵練習“巷戰火力交叉”。他的右腿上留著一道長長的傷疤，是雨花臺防御戰時被日軍流彈擦傷的。“窄巷里不能只設一個火力點！為啥？鬼子有擲彈筒，一個火力點容易被他們打掉！”趙虎指著巷口和巷中間的兩個沙袋堆，“巷口架一挺輕機槍，巷中間的房屋窗口架一挺重機槍，兩個火力點交叉射擊，能覆蓋整個巷子！雨花臺的窄巷里，我們就是這么布置的，鬼子用擲彈筒炸了巷口的機槍，可巷中間的機槍還在打，最后把鬼子打回去了，死傷了二十多個！要是在開闊地，咱們的機槍早被鬼子的擲彈筒全炸了！”

新兵張強正跟著老兵壘沙袋，趙虎走過去，幫他調整沙袋位置：“沙袋要壘成‘V’形，開口對著鬼子來的方向，這樣射擊角度大！雨花臺有個弟兄，把沙袋壘成直線，只能打正面，鬼子從側面繞過來，差點把他活捉！還有，射擊孔別太大，能伸槍管就行，太大了容易被鬼子扔手榴彈！咱們沒鋼盔，只能靠沙袋和房子保護自己，巷戰就是用地形換生存空間！”他指著巷尾的“死胡同”：“這種地方要埋地雷，再堆上柴火，鬼子要是追進來，炸完還能點火，把他們困在里面！雨花臺那回，我們用這招困住了鬼子一個班，最后他們要么被打死，要么被燒死，一個都沒跑掉！要是在野外，鬼子早繞路包抄咱們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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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團的訓練場地則更側重“屋頂與地面配合”。李勝帶著士兵們在“三層民房”訓練，身邊的老兵周貴林是羅店守衛戰的幸存者，臉上還留著彈片劃傷的痕跡。“臺兒莊城里房子密，屋頂是重要的火力點！咱們沒高射炮，鬼子的飛機一來，在野外只能躲，可在屋頂，飛機看不見咱們，還能打鬼子的步兵！”周貴林爬上屋頂，指著地面的“街巷”，“屋頂要架狙擊槍，專門打鬼子的機槍手和軍官！羅店那回，我在屋頂當狙擊手，打死了三個鬼子機槍手，下面的重機槍就能放心開槍了！要是在野外，我早被鬼子的飛機炸了！”

他又指著地面的“沙袋掩體”：“地面的火力點要跟屋頂配合，屋頂打遠處的鬼子，地面打近處的鬼子！羅店的三層樓里，我們屋頂架了兩支狙擊槍，地面架了一挺重機槍，配合著打，擋住了鬼子一個中隊的進攻，自己只傷了四個人！要是在野外，一個中隊的鬼子能把咱們包圍了！”周貴林還教新兵們：“屋頂要留信號兵，跟地面用手勢溝通，別瞎喊，不然容易被鬼子聽到！羅店有個屋頂的弟兄，跟地面喊話，被鬼子的擲彈筒炸傷了，后來我們都用手勢，安全多了！”

吳大勇在清點完舊武器后，也加入了訓練監督。他曾在南京保衛戰中負責斷后，親眼見過不少弟兄因為沒打巷戰而犧牲。“旅長說了，三天后就要接防，咱們每天練八個時辰，晚上再用火把照著練，必須把火力點和地雷布設練熟！”他指著“模擬民房”的地窖：“咱們人少，跟鬼子拼人數拼不過，只能靠巷戰的地形，一個人守一個房子，就能擋住十幾個鬼子！羅店那回，我們的地面陣地丟了，地窖里的弟兄打死了三個占領陣地的鬼子，后面我們趁機反攻，又把陣地奪了回來！要是在野外，陣地丟了就再也奪不回來了！”

他又指著“街巷拐角的暗溝”：“這種地方要藏一個人，帶手榴彈，鬼子要是從拐角過，就扔手榴彈！南京夫子廟的暗溝里，我們藏了兩個弟兄，扔了八顆手榴彈，炸死了十幾個鬼子，給后面的部隊爭取了撤退時間！記住，巷戰不是蠻干，是用咱們的長處打鬼子的短處——鬼子重武器強，咱們地形熟；鬼子兵訓練好，咱們能藏能躲！這是抗戰打了這么多年，無數弟兄用命總結出來的經驗，咱們必須學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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