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是做好事,說好話,那張嘴上就像安了一個電擊器,說句好聽的能把他電死似的。
明明行為是好的,但因為不敢輕易暴露情感,嘴上的表達會更加收斂,甚至說反話。
似乎有表達羞恥癥。
典型的“口嫌體正直”。
對他這種人,要論跡不論言,只要他的行為是好的就行了。
識時務者為俊杰,葉今然沒客氣,抱住了他的胳膊。
這樣抱著,的確能感受到微弱的暖意。
兩個人像相依為命一樣緊緊靠在一起,呼出的白霧凝結成霜。
抱胳膊是祁妄主動提起的,但是胳膊真被抱了,他頓時僵硬得像一塊石頭一樣,臉色繃得緊緊的。
視線低垂,他默默看著葉今然的發頂。
本來就有高原反應不好呼吸,這會他還屏息,身體缺氧,導致面色變化明顯。
他的身體、大腦、心臟三處頂級人體系統同時停擺。
他的個人世界,好似和雪山的冰雪凍土一樣被封動了。
并不是凍結的凍,而是不敢動的動。
葉今然顯然要比他輕松得多。
她還在保持思考,跟他說:“現在快八點了,怎么天還沒黑?連黑的跡象都沒有。”
之前眾人都忙著找地方躲藏,忙著走路,沒顧得上想這個事。
這段時間,天一直亮得發青,沒有任何變暗的跡象。
當時走路的時候七點多,葉今然無意識覺得可能是天黑得晚。
可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,還沒天黑就顯得不正常。
祁妄沒說話。
葉今然又猜:“難道說,這一次天色不會有變化。因為如果正常日月更替,天黑期間獵人更難尋找獵物。第一個獵人,他的規定時間是從晚上八點到凌晨兩點,要是天會黑,可能他一個人都找不到,所以整個節目過程的七十二個小時,很可能都是白天,這雪山,是極晝下的雪山……”
說到這里,她大為震撼,扭頭看去,撞見的卻是祁妄微妙出神的臉。
她下意識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祁妄回過神,眼神從一片分散重回凝聚的光。
“嗯,估計沒有晚上了。”
葉今然露了個絕望的表情。
“那我們豈不是帶錯了一個東西?手電筒沒用了。”
祁妄無所謂:“有磨刀棒,夠用了。”
打磨過無數次的磨刀棒,前端尖銳無比,加上他的力度,能輕松穿透人的皮肉組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