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,原本應該是一面描繪著某種盛大祭祀場面的巨型壁畫墻。但此刻,壁畫中央部分,出現了一大片不協調的、如同被腐蝕過的焦黑痕跡。痕跡中心,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、扭曲的人形輪廓,仿佛有什么東西曾從壁畫中“掙扎”出來,留下了這個印記。
而那股冰冷、饑渴、充滿惡意的氣息,正是從這片焦黑痕跡深處,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,如同毒蛇的吐息,與地脈之心的溫暖光輝格格不入,卻又詭異地“共生”著。
“城主大人。”林風開口,聲音在空曠的殿堂中格外清晰,“那是什么?”
瑪法里奧城主仿佛從夢中驚醒,他順著林風的目光看向那片焦黑痕跡,臉色瞬間變得復雜無比,有痛惜,有憤怒,也有一絲……難以掩飾的慌亂。
“那是……上古災變的遺痕?!彼従徴f道,聲音干澀,“根據殘缺的記錄,當年那場失敗的實驗引發能量反噬時,有一部分被污染的‘實驗體’試圖逃入圣所,尋求地脈之心的庇護和凈化。但他們身上的污染太嚴重了,在觸及地脈之心前,就徹底異化,被圣所的防御機制擊潰,只留下了這片……污跡?!?/p>
這個解釋聽起來合理,但林風敏銳地察覺到,城主在說這番話時,眼神有瞬間的飄忽,而且他刻意避開了“蝕能”這個詞。
“只是污跡嗎?”柳夢璃走上前幾步,瞇著眼盯著那片焦黑,“我怎么感覺……那玩意兒像活的?還在動?”
的確,仔細看去,那片焦黑痕跡的邊緣,那些如同血管般蔓延的黑色紋路,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,微微蠕動、延伸。雖然速度很慢,但在靜止的壁畫背景襯托下,異常顯眼。
“那是殘留的蝕能在能量場中的自然擾動。”霍格法師回過神來,連忙解釋道,“圣所能量純凈,對蝕能有天然的排斥和凈化作用,所以這些殘留才會呈現出這種‘掙扎’的假象。只要地脈之心持續運轉,它們最終會被徹底凈化?!?/p>
林風不置可否。他抬起左手,手背上的混沌印記再次浮現,這次他沒有激發光芒,只是用它來感知。
混沌能量對“不和諧”的存在有著本能的敏感。當他的感知觸及那片焦黑痕跡時,一股遠比想象中更加龐大、更加深沉、也更加“有序”的陰冷意志,如同深海中蘇醒的巨獸,猛地“回望”了過來!
那不是無意識的蝕能殘留,也不是簡單的污染痕跡!
那是一個完整的、沉睡的、充滿了貪婪與惡毒的意志體!它盤踞在壁畫之后,與圣所的地脈能量網絡深度糾纏,如同寄生在大樹根部的毒藤,一邊汲取著養分,一邊等待著徹底反客為主的時機!
而地脈之心的光芒,與其說是在凈化它,不如說是在……“安撫”和“封印”它!
林風猛地轉頭,看向瑪法里奧城主,眼神銳利如刀:“城主大人,您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?”
城主被他看得身體一僵,臉上的激動和感慨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揭穿般的狼狽和……決絕。
沉默,在空曠的殿堂中蔓延。
只有地脈之心永恒而溫暖的躍動聲,以及那片焦黑痕跡邊緣,微不可查卻持續不斷的蠕動聲。
良久,瑪法里奧城主長長地嘆了口氣,那口氣中充滿了疲憊、無奈,以及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。
“你猜得沒錯,林風小友。”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,“那不是簡單的污跡。那是……上古災變中,那場失敗實驗的‘主祭者’,也是第一個被完全蝕化的‘蝕心者’本源的……封印之地?!?/p>
霍格法師駭然變色:“城主!您……您當初不是說,那只是記錄中語焉不詳的傳說嗎?!”
“是傳說,也是真相。”瑪法里奧城主苦笑,“只是這個真相太沉重,我不敢,也不能告訴任何人。歷代城主口口相傳的秘密之一,就是必須維持這個封印,絕不能讓里面的東西徹底蘇醒。”
他看向地脈之心,眼中滿是復雜:“地脈之心之所以留在這里,沒有回歸大地深處,最重要的使命,就是鎮壓這個封印。它燃燒的每一分能量,都有相當一部分,用于維持封印的穩定。”
“所以,地脈的衰敗,不僅僅是因為蝕能污染……”蘇晚雪恍然,“還因為它一直在消耗力量鎮壓這個上古邪物?”
“是的。”瑪法里奧城主點頭,“就像一個不斷流血的傷口,地脈之心在維持盟重大地基本生機的同時,也在持續失血。這才是盟重荒漠化不可逆轉的真正原因。”
“那你現在帶我們來這里,想干什么?”柳夢璃握緊了戰斧,眼神不善,“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幫你加固封印吧?”
“不?!爆敺ɡ飱W城主搖頭,他的目光重新變得熾熱起來,看向林風,“我是想……徹底解決它!”
他指向地脈之心:“上古文明留下了后手。當地脈之心與真正的‘平衡之鑰’——也就是林風小友你——產生共鳴時,可以啟動圣所最深層的凈化機制,將封印中的蝕心者本源,連同它積累千年的蝕能,一舉凈化、轉化為最純凈的本源能量,反哺地脈之心!到那時,不僅這個心腹大患被根除,地脈之心也能恢復全盛,甚至更進一步!盟重大地,將真正迎來新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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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話語充滿了誘惑力,描繪的前景無比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