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夢璃哼了一聲,打破了沉默:“說得那么玄乎,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危言聳聽?就算有追殺,來一個殺一個,來兩個殺一雙!老娘還怕他們不成?”她雖然這么說,但握著劍柄的手卻更緊了些,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(yán)重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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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晚雪則看向林風(fēng),眼神中帶著詢問和支持:“無論你做什么決定,我們都在一起。”
林風(fēng)深吸一口氣,感受著左臂內(nèi)那因為冰魄碎片出現(xiàn)而微微活躍的冰核之力,又回想起烏爾夫祭司的犧牲、鐵巖的慘狀,以及那潛藏在幕后的赤月陰影。逃避,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。
他將冰魄碎片小心地收入貼身的口袋,感受著那冰冷的觸感隔著衣物傳來。他抬起頭,目光堅定地看向那拾荒者:
“多謝你的警告。但我們選擇繼續(xù)前進(jìn)。”
那拾荒者似乎并不意外,兜帽下的陰影微微動了動,像是點了點頭。“既然這是你們的選擇……那么,再給你們一個忠告。不要相信這片山谷里的任何‘善意’,尤其是那些……自稱來自‘自然之盟’的半獸人。他們中的一部分,早已背離了古老的盟約,投向了黑暗。”
說完,他不再停留,佝僂的身影如同融入陰影般,緩緩向后退去,幾個呼吸間,便消失在廢墟深處扭曲的樹木和藤蔓之后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
“自然之盟?那是什么?”柳夢璃疑惑地看向林風(fēng)和蘇晚雪。
林風(fēng)搖了搖頭,他也沒聽說過。蘇晚雪沉吟道:“似乎是一些古籍中提到的,遠(yuǎn)古時期部分智慧種族與自然元素達(dá)成的某種平衡契約,非常古老了,細(xì)節(jié)早已失傳。”
這個拾荒者,身份愈發(fā)神秘了。
“不管他了,神神叨叨的。”柳夢璃甩了甩頭,“我們現(xiàn)在怎么辦?這地方肯定不能待了。”
林風(fēng)環(huán)顧四周,夕陽正在西沉,將天邊染成一片血色,也給這片廢墟更添了幾分詭譎和不安。
“他說襲擊發(fā)生在三天前,那些黑暗獵手可能還在附近徘徊。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,找個更隱蔽的地方過夜。”林風(fēng)做出決定,“另外,他提到了‘盟重省以北的世界脊梁’,我們的目的地是比奇城,方向大致相同,但需要更加小心了。”
三人不再耽擱,迅速離開了這片充滿不祥的廢墟營地,沿著小路,向著山谷更深處走去。
夜幕降臨得很快,山谷中升騰起淡淡的、帶著濕氣的薄霧,能見度迅速降低。四周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,像是蛇類爬行,又像是其他什么東西在暗中窺視。
他們找到了一處背靠巨大巖壁、前方有茂密灌木叢遮擋的凹地,決定在此露宿。不敢生火,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,只能靠著巖壁,輪流休息和守夜。
林風(fēng)負(fù)責(zé)第一輪守夜。他靠坐在冰冷的巖壁下,左臂的酸脹感在夜晚的寒氣中似乎減輕了一些。他一邊警惕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,一邊繼續(xù)嘗試著那細(xì)微的空間感知練習(xí)。
夜色漸深,薄霧似乎更濃了。
突然,一陣極其輕微、仿佛鱗片摩擦地面的聲音,從左側(cè)的灌木叢中傳來,伴隨著一股淡淡的、與廢墟中相似的蛇腥氣!
林風(fēng)瞬間警醒,左手悄然握住了腰間的修羅斧柄,右手指尖一絲微不可察的空間波動已然凝聚。
他無聲無息地站起身,示意旁邊假寐的蘇晚雪和柳夢璃戒備。
那聲音越來越近,似乎不止一個!
借著微弱的天光,林風(fēng)看到,在朦朧的霧氣中,幾個扭曲的、貼著地面爬行的黑影,正悄無聲息地朝著他們藏身的凹地包圍過來!它們的眼睛,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、如同爬行動物般的幽綠光芒!
(第一百五十五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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