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寂之眼的核心,萬籟俱寂,仿佛連時間本身都被那巨大的黑暗漩渦所吞噬。唯有那座由星辰殘骸與詭異符文構筑的宏大祭壇,以及祭壇中央那道不斷開合、散發出令人靈魂戰栗氣息的空間裂縫,證明著此地的“活動”。
夢涵、元無極、糖憂三人懸浮在祭壇前方,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。那道裂縫之后的氣息,比他們之前遭遇的任何異物爪牙都要純粹、古老、冰冷。那是一種凌駕于毀滅與死寂之上的、仿佛能抹除一切存在意義的“虛無”本身。
“這道裂縫極不穩定,但它在持續擴大。”元無極指尖音律符文流轉,仔細感應著,“萬星歸墟大陣的力量正被引導至此,作為穩固和擴張裂縫的‘燃料’。裂縫的另一端……我感知不到任何‘存在’的痕跡,只有絕對的‘無’。”
“真墟……”糖憂聲音微顫,“蘇前輩和云前輩警示的‘門后有門’,難道就是指這個?異物之力,只是開啟這道最終之門的工具?”
“恐怕是的。”夢涵眼神銳利如刀,混沌真氣在體內轟鳴,抵抗著那裂縫散發出的侵蝕意志,“我們必須阻止它完全洞開!”
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——
“嗡——!!!”
整座祭壇猛地劇烈震顫起來!祭壇上那些詭異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瘋狂閃爍、游走!遠方虛空中,殘留的萬星歸墟大陣陣列同時爆發出最后的光芒,將積攢了不知多少萬年的星辰寂滅之力,化作一道橫跨星域的黑暗洪流,瘋狂灌入祭壇中央的裂縫之中!
“不好!他們要強行開門!”元無極厲聲喝道。
“阻止它!”夢涵毫不猶豫,雙手結印,混沌真氣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,掌心演化混沌太極,朝著那道裂縫狠狠拍下,試圖將其強行鎮壓、彌合!
“生命禁斷,封!”糖憂玉手點出,翠綠的生命法則凝聚成無數道充滿封印之力的鎖鏈,纏繞向裂縫,試圖隔絕其與外界能量的聯系。
“法則靜默,止!”元無極張口吐出一串古老的靜音符文,化作無形的漣漪,籠罩向祭壇,意圖中斷符文的運轉。
三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,攻擊不可謂不強。然而——
“轟隆隆——!!!”
祭壇爆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抗拒之力!那并非單純的能量沖擊,而是一種更高層面的“規則”排斥!仿佛這扇“門”的開啟,是某種既定的“程序”,任何試圖阻止的行為,都在與整個“程序”背后的“底層邏輯”為敵!
夢涵的混沌巨手在距離裂縫尚有百丈時,便如同撞上了一面無形的墻壁,轟然崩碎!糖憂的生命鎖鏈在靠近祭壇符文時,竟被那些符文散發的幽光直接“解析”、“同化”成了滋養裂縫的養料!元無極的靜音符文,則如同泥牛入海,未能激起絲毫漣漪!
“規則層面的壓制!”元無極臉色劇變,“這祭壇和裂縫的‘權限’高于我們掌握的法則!”
就在三人受阻的這瞬息之間,吞噬了海量寂滅之力的空間裂縫,猛地擴張了數倍!從原先的一絲細線,變成了一道足以容納山峰通過的巨大裂口!
裂口之后,不再是漆黑的虛空,而是一片無法用任何語言形容的“景象”。那里沒有光,沒有暗,沒有物質,沒有能量,甚至沒有“空間”與“時間”的概念。只有一種純粹到極致的、足以讓任何存在理性崩潰的“無”!仿佛那是一切的終點,萬物的歸宿——真墟!
一股比之前濃郁了千萬倍的虛無氣息,如同決堤的洪水,從裂縫中洶涌而出!氣息所過之處,連歸寂之眼本身的黑暗漩渦都開始變得“淡薄”,仿佛要被其同化、抹除!
“門……開了……”糖憂臉色蒼白,感受到了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。
然而,禍不單行!
就在真墟之門洞開的剎那,四道恐怖到極致、充滿暴戾與殺意的氣息,猛地從歸寂之眼的四個不同方向爆發出來!
“轟!轟!轟!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