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映雪親自帶著幾個侯府蓄養的死士,沖出馬車,準備趁亂擒拿宋靜悠。
然而,她們剛沖進寺門,無數支弩箭從四面八方疾射而來,精準地射穿了那些死士的腳踝、手腕,瞬間將他們廢掉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與此同時,原本看似不堪一擊的護衛們,攻勢驟然變得凌厲無比,如同砍瓜切菜般將最先沖進來的那批黑衣人迅速制服。
江映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轉化為極致的驚恐,她意識到中計了,轉身就想跑。
“江小姐,永寧侯府的蠢事,”一個冰冷得如同從地獄傳來的聲音,在她身后響起,“到此為止了。”
江映雪渾身一顫,僵硬地回頭。
只見沈聿珩不知何時,如同神兵天降,出現在她身后不遠處。
他一身墨色勁裝,外罩同色大氅,手持還在滴血的繡春刀,眼神冰寒徹骨,仿佛在看一個死人。
而更遠處,梁伊人原本藏身的馬車,也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錦衣衛團團圍住。
車簾被粗暴扯下,露出里面梁伊人那張因極度震驚和恐懼而扭曲的臉。
常安持刀立于車旁,冷聲道:“梁小姐,請吧。”
梁伊人被粗暴地拖下馬車,她看著眼前瞬息逆轉的局勢,看著被輕易制服的江映雪和自己,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毒。
她猛地抬頭,看向步步逼近的沈聿珩,厲聲尖叫起來,聲音尖銳刺耳:
“沈聿珩!你抓了我也沒用!你以為你贏了嗎?瑞王殿下的大業無人可擋!你們遲早都會……”
她的話未說完,已被旁邊的錦衣衛用布團塞住了嘴,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,一雙眼睛卻依舊死死瞪著,充滿了瘋狂的恨意。
沈聿珩卻連看都未再多看她一眼,只對常安淡淡吩咐道:“押下去,分開嚴加看管。撬開她們的嘴。”
……
詔獄的刑房,比之外面的冰天雪地,更令人膽寒。
這里沒有窗戶,只有跳動的火把光芒,將各種形狀古怪、閃著幽冷金屬光澤的刑具投射在墻壁上,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獸。
江映雪何曾見過這等陣仗,她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狹小冰冷的囚室里不過幾個時辰,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、不知是何物發出的恐怖聲響,精神就已瀕臨崩潰。
當她被帶入刑房,看到那些沾著暗沉血跡的刑具和面前神色冷漠如冰的沈聿珩時,最后一絲心理防線徹底崩塌。
根本無需用刑,只是將幾種看起來最駭人的刑具在她面前晃了晃,再輔以錦衣衛熟練的、冰冷的訊問技巧,江映雪便癱軟在地,涕淚橫流,語無倫次地將所有事情都招了。
她承認了因嫉妒宋南鳶得沈聿珩維護,與梁伊人合謀,由梁伊人出主意并聯系人手,她出錢,買通商隊人員、摻雜霉糧、泄露路線,意圖構陷宋南鳶于死地。
不僅如此,她還攀咬出永寧侯府以往一些不大不小的陰私勾當,試圖減輕自己的罪責。
而與江映雪的崩潰形成鮮明對比的,是梁伊人的頑固。
她被關在另一間刑房,無論面對何種訊問,甚至只是刑具的威脅,都緊閉雙唇,眼神怨毒而瘋狂,拒不認罪,偶爾開口,也只是詛咒沈聿珩和宋南鳶不得好死,或者重復著“瑞王殿下會為我們報仇”的瘋話。
然而,鐵證如山。
從她侍女那里搜出的、與黑市接觸的證詞,截獲的密信筆跡鑒定,江映雪的指認,以及企圖謀害宋靜悠的人證物證,早已織成了一張她無法掙脫的羅網。
她認不認罪,于結果而言,已無區別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