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坤的腳步聲踩在宿舍水泥地上,發出沉悶的回響,像重錘敲在謝輝的心上。他攥著通訊器的手心全是汗,冰涼的金屬外殼被捂得發燙,腦子里飛速盤算著怎么蒙混過關——直接交出去肯定不行,云薇和陸舟還在外面等著;藏起來更不可能,趙坤手里的掃描儀已經開始發出“嘀嘀”的提示音,紅色光點正朝著他的口袋移動。
“怎么?不敢拿出來?”趙坤冷笑一聲,上前一步就要搜身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上鋪的李默突然咳嗽起來,聲音大得蓋過了掃描儀的提示音:“首領,這新來的就是個慫包,哪敢藏通訊器啊?說不定是系統波動干擾了儀器。”他一邊說,一邊悄悄從枕頭下摸出個金屬片,趁人不注意,往謝輝床底扔去——那是他之前拆下來的舊系統零件,能模擬通訊器的能量波動。
掃描儀果然轉向床底,紅色光點停在金屬片上。趙坤皺了皺眉,讓守衛去撿:“把那玩意兒拿過來。”
守衛彎腰撿起金屬片,遞到趙坤手里。趙坤看了一眼,隨手扔在地上:“廢物,連系統零件和通訊器都分不清。”他瞪了謝輝一眼,“給我老實點,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搞小動作,直接把你扔進倉庫當電池!”
說完,趙坤帶著守衛摔門而去。宿舍里的空氣終于流通起來,謝輝癱坐在床上,后背的冷汗已經把連帽衫浸濕,貼在身上黏糊糊的,很不舒服。
“謝了。”謝輝小聲對李默說,心里一陣后怕——剛才要是沒有李默幫忙,他現在恐怕已經被拖去倉庫了。
李默擺擺手,從口袋里掏出顆糖扔給他:“客氣什么,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。”他坐在謝輝旁邊,壓低聲音,“今晚十二點,我帶你去通風管道入口。不過你得答應我,毀掉系統核心的時候,幫我把我妹妹的靈魂帶出來。”
謝輝接過糖,剝開糖紙塞進嘴里,橘子味的甜味讓他稍微冷靜了些:“我、我會盡力的。”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,“我同伴手里有能量干擾器,能屏蔽系統的信號,到時候我們里應外合,應該能成功。”
李默點點頭,眼里閃過一絲希望:“好,我相信你。”
接下來的幾個小時,謝輝坐立難安。他一會兒擔心云薇和陸舟會不會被發現,一會兒又怕晚上的行動出意外,社恐的焦慮感讓他坐不住,只能在宿舍里來回踱步。李默看他這副樣子,忍不住笑了:“你別這么緊張,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。”他從背包里掏出本舊書,“看看這個,我從廢棄圖書館里撿的,能緩解緊張。”
謝輝接過書,封面上寫著《三國演義》,書頁已經泛黃,還有不少破損。他翻開看了幾頁,雖然沒什么心思,但看著上面的文字,心里確實平靜了些。
不知不覺,天就黑了。宿舍里的其他幾個人都躺在床上睡覺,只有謝輝和李默還醒著。李默看了一眼窗外,對謝輝說:“差不多了,我們走。”
兩人悄悄溜出宿舍,沿著墻根往基地后側走。小鎮里靜悄悄的,只有巡邏守衛的腳步聲偶爾傳來。謝輝緊緊跟在李默后面,心臟“砰砰”狂跳,生怕突然冒出個守衛。
走到基地后側的圍墻邊,李默停下,指了指墻上的一個通風口:“就是這里,能通到倉庫。你先進去,我在外面放風,要是有情況,我會吹口哨提醒你。”
謝輝點點頭,爬上圍墻,打開通風口的柵欄。通風管道里又黑又窄,還彌漫著一股灰塵味,他爬進去后,只能匍匐前進。管道里的聲音傳得很遠,他能清晰地聽到倉庫里傳來的“嗡嗡”聲,還有系統核心運轉時的能量波動。
爬了大概十分鐘,前面終于出現了光亮。謝輝小心翼翼地掀開通風口的柵欄,往下一看——倉庫里的景象跟他用混沌魔瞳看到的一模一樣:十幾個黑色的能量罐整齊地擺放在地上,金屬管道連接著中央的系統核心,淡藍色的光芒籠罩著整個倉庫,無數縷透明的靈魂在核心里痛苦地掙扎。
他深吸一口氣,從空間儲物里掏出能量匕首和干擾器,準備跳下去。就在這時,倉庫門突然被推開,趙坤帶著五個守衛走了進來,手里拿著武器,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:“剛才好像聽到通風管道有聲音,給我仔細搜!”
謝輝趕緊縮回通風管道,屏住呼吸。守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他能聽到他們在討論怎么拆通風口的柵欄。就在這危急關頭,倉庫外突然傳來一陣哨聲——是李默的提醒!
趙坤和守衛們臉色一變,趕緊往外跑:“不好,外面有情況!”
謝輝趁機跳下床,迅速把干擾器放在系統核心旁邊。干擾器一啟動,系統核心的光芒瞬間變暗,金屬管道里的能量流動也慢了下來。他掏出能量匕首,朝著一個能量罐砍去——“砰”的一聲,能量罐被砍碎,一縷透明的靈魂飄了出來,朝著倉庫外飛去。
“太好了,有用!”謝輝心里一陣激動,又朝著另一個能量罐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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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倉庫門突然被撞開,趙坤帶著守衛沖了進來,手里的武器對準了謝輝:“你居然敢毀我的能量罐!我看你是活膩了!”
謝輝趕緊發動空間閃爍,閃到倉庫的另一邊。趙坤的子彈打在地上,留下一個個小洞。謝輝的心臟跳得像要蹦出來,他知道自己不是趙坤的對手,只能一邊躲閃,一邊尋找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