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粽炸開的香氣還飄在鼻尖,謝輝已經踩著青石板跑出了半條街。身后黑色風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那道沒打中的金光在地面燒出的焦痕還冒著煙,他一邊跑一邊摸胳膊——剛才被能量波掃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,幸好只是擦破點皮。
“別跑了!你跑不掉的!”風衣人在后面喊,手里的裝置又開始閃紅光,“系統之主要活的,你要是乖乖配合,還能少受點罪!”
謝輝哪敢停,腦子里全是“怎么擺脫這家伙”的念頭。魔瞳突然發燙,視線里閃過“老味記”的方向——蘇師傅正站在門口揮手,手里還舉著個冒著熱氣的砂鍋,看口型像是在喊“這邊”!他沒多想,一個急轉彎沖進旁邊的小巷,風衣人追得太急,差點撞在巷口的老榕樹上。
小巷里全是晾衣繩,掛滿了藍白相間的土布圍裙,謝輝貓著腰鉆過去,衣角還勾住了一件印著“老友粉”字樣的圍裙。跑到巷尾,蘇師傅已經推開了“老味記”的后門,壓低聲音喊:“快進來!”
謝輝一頭扎進去,蘇師傅趕緊關上門,還搬了個腌酸筍的大壇子抵在門后。“呼哧呼哧”的喘氣聲里,他聽見門外風衣人踢門的聲音:“開門!再不開門我就拆了這破店!”
“別理他。”蘇師傅拍了拍謝輝的背,指了指廚房,“里面有后門,不過得等會兒——我那鍋老友粉還沒煮好,你幫我看著火,我去應付他。”
謝輝愣了一下,看著蘇師傅往前廳走的背影,又看了看廚房灶臺上火苗正旺的砂鍋,趕緊走過去。砂鍋里的骨湯“咕嘟咕嘟”冒泡,酸筍、豆豉、蒜末在油鍋里爆得噴香,這味道跟藍星南寧家里樓下那家粉店的味道一模一樣,他的眼眶突然有點熱。
“小伙子,火別太大,不然湯會糊!”蘇師傅在前廳喊,很快就傳來他跟風衣人的爭執聲,“你憑什么拆我的店?我這是合法經營!”
“少廢話!我在抓逃犯,你要是包庇他,就是同罪!”
“什么逃犯?我這就一個吃粉的客人,你是不是看錯了?”
謝輝聽著外面的動靜,手忙腳亂地調小火苗。他拿起鍋鏟,學著記憶里粉店老板的樣子,把切好的牛肉片放進鍋里,又撒了點蔥花——明明是第一次煮,卻熟練得像是煮了幾百次。魔瞳在這時微微發亮,他突然明白:這不是單純的“熟練”,是骨子里對“家鄉味道”的記憶,而這份記憶,居然在慢慢抵消剛才被系統能量傷到的疼痛感。
“砰!”前廳傳來壇子被撞倒的聲音,風衣人吼道:“別跟我裝蒜!我看見他跑進來了!”
謝輝心里一緊,剛想躲進儲藏室,就看見蘇月從二樓跑下來,手里拿著個雞毛撣子:“你別欺負我爺爺!我已經報警了,警察馬上就來!”
風衣人顯然沒把小姑娘放在眼里,一把推開蘇月,朝著廚房沖來。謝輝趕緊拿起剛煮好的老友粉,往門口退了退——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風衣人,但這碗粉要是被打翻了,他肯定會后悔一輩子。
“躲啊!你不是很能躲嗎?”風衣人舉起裝置,紅光對準謝輝,“這次我看你用什么擋——”
“住手!”蘇師傅突然沖過來,手里拿著個裝滿酸筍的玻璃罐,直接砸向風衣人的裝置。“哐當”一聲,裝置被砸中,紅光瞬間熄滅,酸筍撒了風衣人一身,酸臭味彌漫開來。
風衣人氣得臉都綠了,伸手就要抓蘇師傅,謝輝趕緊把老友粉放在灶臺上,沖過去推開風衣人。這次他沒躲,而是握緊了拳頭——魔瞳里閃過之前在末世世界學的近身格斗技巧,還有剛才從“家鄉味道”里感受到的力量,他朝著風衣人的肚子就是一拳。
“呃!”風衣人悶哼一聲,后退了兩步,顯然沒料到謝輝會突然反擊。他剛想發動系統能量,就聽見外面傳來警笛聲——是韓冰之前說的“跨世界警務協助”?不對,魔瞳掃過,發現是這個世界的警察,應該是蘇月真的報警了。
“算你運氣好!”風衣人惡狠狠地瞪了謝輝一眼,從窗戶跳了出去,很快就沒了蹤影。
謝輝松了口氣,癱坐在地上,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抖——不是害怕,是剛才反擊時太用力了。蘇月跑過來,遞給他一張紙巾:“你沒事吧?剛才你好厲害啊!”
“我、我沒事……”謝輝接過紙巾,擦了擦汗,目光落在灶臺上的老友粉上,“粉、粉應該還熱著,快、快吃吧。”
蘇師傅走過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小伙子,謝了。這碗粉本來就是給你煮的,你先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