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昊的通訊器還在滋滋作響,屏幕上跳動的“已連接主神空間”字樣,像燒紅的烙鐵燙在謝輝眼里。他剛想沖過去奪下通訊器,就見張昊突然把通訊器往地上一摔,碎片濺起時,他臉上露出了近乎癲狂的笑:“晚了!‘清道夫’已經在路上了,你們一個都跑不掉!”
“你瘋了?”陸舟沖過去,一腳把張昊踹坐在地,“你以為主神空間會放過你這個失敗者?他們來了,第一個殺的就是你!”
張昊卻笑得更瘋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:“至少我能拉你們墊背!我不好過,你們也別想活!”
謝輝蹲下身,混沌魔瞳掃過張昊的太陽穴——那里有個細微的紅點,是主神空間植入的“自爆芯片”。他心里一沉,剛想提醒陸舟,就見張昊突然往地上一滾,從靴子里摸出把匕首,朝著旁邊的李默刺去:“一起死吧!”
“小心!”謝輝發動空間閃爍,堪堪把李默推開,匕首卻擦著他的胳膊劃過,留下一道血痕。溫熱的血珠滲出來,他還沒來得及疼,就見張昊又朝著避難所的方向沖去——那里有幾個躲在門后的孩子,正睜著大眼睛看這邊。
“住手!”老陳舉著獵槍沖出來,子彈擦著張昊的耳邊飛過,打在旁邊的石頭上,濺起一串火星。張昊嚇得一哆嗦,停下腳步,卻被趕上來的云薇一腳踹在膝蓋上,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他跪倒在地,匕首“當啷”掉在地上。
“綁起來,別讓他再搞事。”云薇的聲音冷得像冰,李默趕緊找了根更粗的繩子,把張昊的手腳都捆得嚴嚴實實,連嘴都用布條堵上,只留下一雙瞪得通紅的眼睛。
謝輝捂著胳膊上的傷口,混沌魔瞳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悸動——不是對危險的警示,而是對“能量”的渴望。他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王磊,還有地上掙扎的張昊,兩人胸口都泛著淡淡的系統能量波動,像兩盞微弱的燈。
“你們有沒有發現,”謝輝突然開口,聲音還有點發顫,“這些系統宿主……好像只會按系統的指令做事?”他指著張昊,“剛才他明明可以跑,卻非要跟我們同歸于盡,像是系統設定好的程序。”
陸舟摸了摸下巴,若有所思:“你這么一說,還真有點像。之前我當觀察員時,就見過很多宿主,任務失敗后要么自爆,要么瘋狂攻擊別人,從來不會想著逃跑。”
云薇蹲下身,檢查著王磊的系統裝置——那是個嵌在手腕上的金屬環,屏幕上還在閃爍著“任務失敗,等待懲罰”的字樣。她用匕首挑開金屬環的外殼,里面的線路板上,有一根紅色的線連接著王磊的血管:“是‘情緒控制芯片’,能強制宿主產生負面情緒,讓他們變得瘋狂。”
“這就是他們的漏洞!”謝輝眼睛一亮,混沌魔瞳里的紅光更亮了,“系統只能控制宿主的情緒,卻控制不了‘人性’!比如……”他指向避難所門口,剛才被保護的幾個孩子,正偷偷拿著面包,遞給被綁的王磊,“孩子不會因為系統的指令,就見死不救。”
王磊愣住了,看著遞到眼前的面包,喉嚨動了動。他手腕上的金屬環突然發出“嘀嘀”的警告聲,屏幕上跳出“禁止接受幸存者施舍,違反指令將受到懲罰”的字樣。但他猶豫了一下,還是張開嘴,咬了一口面包——干硬的面包渣在嘴里散開,他卻嚼得很認真,眼眶慢慢紅了。
“看到沒?”謝輝的聲音里帶著點激動,“就算被系統控制,人性也不會完全消失。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,讓他們反水!”
陸舟拍了下手:“好主意!張昊不是想拉我們墊背嗎?我們就讓他看看,他所謂的‘主神忠誠者’,到底會不會跟他一起死!”
幾人商量好計劃,老陳主動提出幫忙:“避難所里有之前繳獲的擴音器,我去拿!”他很快扛著個破舊的擴音器跑回來,遞給謝輝,“雖然有點雜音,但在這廢土上,聲音能傳很遠。”
謝輝接過擴音器,深吸一口氣。社恐的本能讓他想把擴音器塞給別人,但看著避難所里幸存者期待的眼神,他還是握緊了擴音器,按下開關。電流的雜音“滋滋”響了兩聲后,他的聲音傳了出去:“所、所有主神空間的宿主聽著!你們以為主神空間是在幫你們嗎?不、不是!他們只是把你們當成工具,任務失敗了,你們就會被銷毀,連、連靈魂都不會剩下!”
他的聲音還有點抖,但越說越堅定:“我知道你們中間,有人的家人被系統傷害過,有人只是想活下去!只要你們放棄系統,我們可以一起對抗主神空間,一起毀掉那些控制我們的東西!”
擴音器的聲音在廢土上回蕩,遠處王磊的車隊里,有幾輛車的車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,有人探出頭,朝著這邊張望。
被綁的王磊突然開口,聲音沙啞:“你說得對……主神空間根本不把我們當人。我之前有個隊友,只是任務遲到了五分鐘,就被系統強制自爆,連骨灰都沒剩下。”他手腕上的金屬環發出“警告”的紅光,卻沒能阻止他繼續說,“我早就不想替他們做事了,可我不敢……我怕他們傷害我的女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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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女兒還活著?”謝輝趕緊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