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空裂縫的光芒像流水般裹住身體,謝輝只覺得一陣輕微的眩暈,再睜眼時,潮濕的雨林氣息已被淡淡的墨香與檀香取代。腳下是青石板鋪就的街道,兩側(cè)是飛檐翹角的木樓,掛著“酒肆”“書坊”的幌子,穿著圓領(lǐng)袍、梳著雙環(huán)髻的行人擦肩而過,嘴里說著帶著古韻的話語——這里竟是盛唐長安的朱雀大街。
“哇……這就是古代嗎?”林玥攥著謝輝的袖子,眼睛瞪得溜圓,連呼吸都放輕了,“這些房子也太好看了吧!比雨林里的樹屋精致多了!”
謝輝剛想回應(yīng),混沌魔瞳突然微微發(fā)燙。他下意識看向街對面的一座宅院,朱紅大門上掛著“李府”的匾額,院內(nèi)隱約傳來爭吵聲,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微弱卻熟悉的系統(tǒng)能量波動——那是“詩仙附體系統(tǒng)”的氣息,而且能量里帶著明顯的惡意。
“我們?nèi)ツ沁吙纯础!敝x輝拉著林玥,裝作路過的書生,慢慢靠近李府。剛走到墻角,就聽到一個尖利的女聲響起:“蘇婉兒!你好大的膽子!竟敢偷公子的詩稿去賣錢,要是被官府知道了,咱們整個李府都要受牽連!”
“我沒有!”另一個女聲帶著哭腔,卻透著倔強,“那首《月下獨酌》是公子昨天讓我整理的,我連房門都沒出過,怎么可能拿去賣錢?一定是有人栽贓我!”
謝輝透過門縫看去,院內(nèi)的石階上跪著一個穿著淺綠色襦裙的少女,發(fā)髻上的銀簪歪了,臉上還帶著淚痕,正是剛才說話的蘇婉兒。她面前站著一個穿著錦袍的青年,手里捏著一張紙,臉色陰沉——這青年身上正纏繞著“詩仙附體系統(tǒng)”的淡金色能量,顯然就是系統(tǒng)宿主李坤。
“栽贓你?”李坤冷笑一聲,將手里的紙扔到蘇婉兒面前,“這是從書坊老板那里搜出來的,上面的字跡和你整理詩稿的字跡一模一樣,你還想狡辯?系統(tǒng)都提示了,偷詩稿的人就是你,難道系統(tǒng)還會騙我?”
蘇婉兒看著地上的紙,臉色瞬間慘白——紙上的字跡確實和她的很像,但她根本沒寫過這個!她猛地抬頭,看向李坤身后站著的丫鬟,那丫鬟眼神閃爍,明顯是心虛了,可她剛想開口,就被李坤厲聲打斷:“你還敢看別人?今天要是不把賣詩稿的錢交出來,我就把你送到官府,讓你嘗嘗牢獄之苦!”
謝輝瞬間明白了——這是李坤的系統(tǒng)需要“詩仙附體”的能量,而附體的前提是要有李白的真跡或相關(guān)文物,可李坤自己寫不出好詩,就栽贓蘇婉兒偷詩稿,其實是想借這個由頭把蘇婉兒趕走,再獨占李白留下的詩稿和文物。而且魔瞳還看穿了系統(tǒng)的bUG:“詩仙附體”時必須使用與李白相關(guān)的真作文物,一旦用了偽造的,不僅附體失敗,還會觸發(fā)能量反噬。
“這個李坤也太壞了!明明是自己想獨占詩稿,還栽贓給蘇婉兒!”林玥氣得攥緊了拳頭,差點沖進去,幸好被謝輝拉住了。
謝輝搖搖頭,示意她別沖動:“我們先等等,現(xiàn)在進去沒有證據(jù),反而會打草驚蛇。你看李坤手里的那支毛筆——那是假的,不是李白用過的真筆,只要揭穿這一點,他的系統(tǒng)就會出問題。”
林玥順著謝輝的目光看去,果然看到李坤書桌上放著一支裝飾華麗的毛筆,筆桿上刻著“太白”二字,卻透著一股廉價的銅臭味,根本不像古物。
就在這時,李坤轉(zhuǎn)身回到書桌前,拿起那支假毛筆,對著系統(tǒng)默念:“系統(tǒng),啟動‘詩仙附體’,讓我寫出一首能震驚長安的詩,到時候看誰還敢質(zhì)疑我!”
“叮!系統(tǒng)提示:檢測到宿主使用的毛筆為仿制品,非李白真跡,‘詩仙附體’成功率降至10%,是否繼續(xù)?”
“繼續(xù)!”李坤毫不猶豫,“就算只有10%,我也能寫出比蘇婉兒好一百倍的詩!”
謝輝知道不能再等了,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——穿越時系統(tǒng)自動給他換上了書生袍,倒也像個進京趕考的讀書人。他拉著林玥,輕輕推開李府的大門,朗聲道:“李公子且慢,晚輩路過此地,聽聞公子要作詩,不知可否賞臉,讓晚輩也見識一下詩仙風(fēng)采?”
李坤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,愣了一下,看到謝輝穿著普通的書生袍,頓時露出不屑的神色:“哪里來的野書生?也敢管我的事?趕緊滾出去,不然我叫家丁把你打出去!”
蘇婉兒也抬起頭,看到謝輝和林玥,眼神里滿是疑惑——這兩個陌生人為什么要幫自己?
謝輝沒有理會李坤的呵斥,走到蘇婉兒面前,彎腰將地上的紙撿起來,仔細(xì)看了看,然后看向李坤,語氣平靜卻帶著力量:“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。李公子說這紙是蘇姑娘寫的,可晚輩剛才在街對面的書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詩,書坊老板說是一個穿錦袍的公子讓他印的,還說要借此打壓一個丫鬟,不知道是不是李公子口中的‘栽贓’?”
李坤臉色一變:“你胡說!我什么時候去過書坊?”
“哦?那公子書桌上的這支毛筆,”謝輝轉(zhuǎn)頭看向書桌,“晚輩曾在古玩店見過李白真筆的仿制品,和公子這支一模一樣,真筆的筆桿是紫檀木做的,上面的‘太白’二字是李白親手刻的,而公子這支是普通的楊木,字跡也是機器刻的,一看就是假的——用假筆想觸發(fā)‘詩仙附體’,公子覺得可能嗎?”
這話一出,李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他趕緊拿起桌上的毛筆,仔細(xì)一看——筆桿果然是楊木的,之前他只覺得好看,根本沒注意材質(zhì)!他對著系統(tǒng)大喊:“系統(tǒng)!這毛筆是假的?你怎么不告訴我!”
“叮!系統(tǒng)提示:宿主未詢問,系統(tǒng)默認(rèn)宿主使用的是真跡,當(dāng)前‘詩仙附體’失敗,觸發(fā)能量反噬,宿主文采值暫時清零!”
隨著系統(tǒng)提示音落下,李坤突然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,之前背過的詩句全忘了,連自己的名字都差點想不起來。他踉蹌著后退一步,指著謝輝:“你……你是誰?為什么要跟我作對?”
謝輝沒有回答,而是走到蘇婉兒身邊,將她扶起來:“蘇姑娘,你不用怕,現(xiàn)在真相已經(jīng)很清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