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彎著腰,再一次幫她把被子掖好,眸色溫和,“乖,睡覺吧,好么?”
白葡胸口起伏,緊咬著牙根只剩下一個字,“滾!”
陸兆和面色不變。
直起身,幫白葡又倒了杯水,檢查了房間的窗戶是關好的不透風后,他終于轉了身,像是在執行白葡所說的那個‘滾’字。
被窩里,白葡聽到關門的聲音,緊咬著被子,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。
醫生讓她情緒不要激動,她努力的壓制,可是真的快要崩潰,胸口大喘的。
這種快要窒息的痛苦,誰來告訴她要怎么緩解?
門外,陸兆和輕聲合上門,下一秒從口袋抽出煙。
他塞進嘴里,動作有種不易察覺的迫不及待。
猛吸了一口,手指緊繃。
護士走過來,皺眉提醒:“先生,醫院不能抽煙。”
陸兆和抬眸朝她看去。
護士神情微愕,眼前的男人很高大,但他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,像是在經歷著什么極為痛苦的事情。
她抿了下唇,還沒再次開口,男人已經迅速抬了下手,低啞著道,“抱歉。”
徒手直接捏滅煙,仿佛不知道疼似的。
男人大步直接走遠。
走了幾步,他又停了下來,轉身問道,“打擾你一下,這間房的病人,你知道是生什么病了嗎?”
他下頜往一側指了指。
護士端著托盤,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,沒有隱瞞,“哦,她就是驚嚇過度,簡單來說就是受了點刺激,在醫院接受幾天心理治療,沒有太大問題。”
陸兆和聞言,懸起的一顆心無聲的松下去。
他點點頭,“謝了。”
說完再次轉過身,這次是真的走了。
背影是很筆挺的,可是護士卻看出來幾分落寞。
很快,男人消失在走廊,她也搖了搖頭,去繼續自己的工作。
這世上,多的是有故事的人。
陸兆和還沒出醫院,霍錦川的電話打了過去。
他看了一眼,沒有接。
但霍錦川像催命似的,一個接一個。
陸兆和看了眼郵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