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著,大步朝前走去。
等他出了病房,白葡卻沒有聽話的躺下來。
她越想越不對,如果只是踹傷,白燁不至于是那種反應。
而且她自己的身體她清楚,她疼得那么厲害,明明還急得,留了那么多的血。
白葡往下看了眼,她的衣服已經被換了,干干凈凈,可是那團鮮紅的顏色仿佛還近在眼前。
她緊咬著唇,雙手緊握,壓抑著心里的不安,一點點下了床。
四肢軟綿綿的,像踩在云上,從床走到門的距離,白葡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她扶著墻,一點點往前挪。
長廊里一片寂靜,幸好還能看到醫生辦公室的標志。
白葡牙齒在唇瓣咬出深深的齒痕,拖著步子靠近。
五米。
三米。
一米。
醫生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,大概是白燁去的真的很匆忙。
白葡聽到他的聲音順著縫隙一點點傳過來,“……如果不再出現出血的情況,是不是就代表保住了?”
另外一道聲音年長一些,應該是醫生,“目前來看,病人的這一胎非常的脆弱,隨時有流產的風險,最好住在醫院,打一段時間的保胎針。”
白燁停頓了的有些長,過了一會兒,才緩緩開口,“如果不要這個孩子,就讓他流掉呢?”
“白先生,這個問題在搶救中我們就已經溝通過了。”窸窣的聲音響起,是醫生動了動,翻動了紙張病例,“病人的子宮內膜非常薄,本就不易于懷胎,介于她這種特殊體質,這一胎不論是強行打掉還是自然流產,她都很難再受孕。”
“如果你們想留,就住院一段時間,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,當然,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,我們也會尊重病人的選擇。這一點,你可以和病人商量一下……”
醫生的話還在繼續,但白葡已經站不住了。
她視線茫然的看向前方,唇瓣無力的顫抖,身體再也支撐不住,順著墻壁一點點滑下去。
孩子。
孩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