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腿軟的快要站不住,他靠在墻上,雙手抹了把臉。
想到那份手術書,白燁的心仿佛在滴血,白葡她要遭多大的罪,她竟然——
忽然,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,護士更加急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“病人家屬在么,病人情況特殊,需要立即跟你說明情況!”
……
外面。
陸兆和跨出醫院的臺階,步伐站定。
迎著冬夜,冷風呼呼的灌著。
霍錦川知道,他的外套里面還穿著進過水的衣服,恐怕都快要被體溫蒸干了。
而他的肩膀上,還有帶走白葡時意外落下的傷。
被外套遮著,也看不清什么情況。
看著他的臉色,難看的有些厲害,嘴唇不是蒼白,而是那種發青的顏色。
霍錦川勸了一句,“就算要等你也進去啊,在這兒不是活受罪嗎?”
陸兆和從口袋里掏出煙盒,叩煙的手自己也沒察覺的顫抖。
他將煙送到唇邊,打火機點了兩下,都沒有點燃。
像是看不到霍錦川的存在,第三次,他將煙身捏碎,煙草在掌間揉成一團。
連著打火機一起,他扔進了垃圾桶。
霍錦川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,眼皮子跳了跳,“你就算要再等,也要先處理下你自己的傷口吧,不然想在她醒來之前自己感染致死嗎??!”
他上前,一把按住陸兆和的肩膀。
陸兆和猛地拂開他的手,胸口微微起伏了下,下一秒,他晃了晃腦袋。
霍錦川心一驚,“你怎么了?”
陸兆和沒有回答。
他眼前一黑,手里緊握著煙盒,嘭的一聲倒在了馬路牙子邊。
“操!”
……
白葡如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。
夢醒來,她睜開眼,茫然的看著乍白的天花板。
夢里的畫面太過混亂,一睜眼,就全然忘光了。
她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肚子,混沌的大腦思緒一點點的歸攏。
這里不是昏暗的船艙,這里的被子很柔軟,燈光很亮。
她已經被救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