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葡只感覺四肢像是不聽使喚,整個人都是麻木的狀態(tài)。
她到電梯前,手指按了向下的按鈕,正是用人高峰期,電梯正在下面幾排一層一層的停。
向下的箭頭被她又啪啪按了兩下,白葡緊繃著臉,驀地轉頭跑向了樓梯間。
十幾層的高度,她穿著有跟的鞋,竟然連累都沒有感覺到,等理智有所回籠時,人已經(jīng)在去最近醫(yī)院的出租車上。
窗戶有薄薄的反光,映出她蒼白的一張臉。
白葡閉上眼睛,只在心里祈禱,祈禱他別出事,祈禱命運沒那么殘忍。
這樣想著,眼眶卻逐漸濕潤。
如果她早上沒有賭氣趕他下車,是不是就不會出這樣的事……
白葡趕到醫(yī)院。
護士被她一把拉住,詢問剛才救護車送來的人在哪,匆忙指了個方向。
白葡連忙狂奔過去,胸口跑的生疼,喉嚨里一片鐵銹的氣息。
她趕到時,剛好看到手術室的門被推開,病床上的人被推出來,白色的床單從頭蓋到尾,蒙住了面目,醫(yī)生退下了口罩,遺憾的嘆了口氣。
那一瞬間,恍若被天雷劈中,說是地動山搖也不為過。
血液仿佛一股腦的涌上頭,又在頃刻間凝固,白葡的耳朵聾了,理智丟了,眼前只剩下那白色床單下起伏的身影。
那是陸兆和?
他就這樣走了?
腳上像灌了鉛,那么幾步路像是走了好幾年那么長,白葡跌跌撞撞的過去,胸口像是一把刀絞著,猩紅的眼一陣陣的發(fā)著澀,眼淚在到了面前時終于落了下來。
啪嗒一下,掉在白布上,泅出一點印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