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蔡瑁那邊有何動向,以及那五千軍卒中的人員底細,還需仔細打探。”
劉琦這是讓徐庶尋機,暗中收集情報,尤其是摸清蔡瑁安插在軍中的釘子。
徐庶肅然應(yīng)諾:“庶明白,必不辱命。”
這就是當(dāng)老板的藝術(shù)。
自己帶著“戰(zhàn)利品”出去瀟灑,美其名曰麻痹對手,實則把最累最麻煩的活兒——搞錢(糧草)和搞情報(摸清內(nèi)部)——都甩給了兩位頂級打工人。
關(guān)鍵是,這倆打工人還覺得主公深謀遠慮,干活干得心甘情愿。
安排妥當(dāng),劉琦便起身,做出一副迫不及待要去尋歡作樂的樣子,命人備車,并特意吩咐讓凝香、凝露隨行。
當(dāng)這對帶著黑眼圈、心思各異的姐妹花,被引上裝飾華麗的馬車時,看著窗外逐漸遠離的襄陽城門,姐妹二人心中更加困惑了:這位新主人,到底是個只知道享樂的紈绔,還是……另有所圖?
而端坐車中的劉琦,目光掃過車外熟悉的景色,心中盤算的,卻是另一個名字——鄧艾。
車馬粼粼,駛出襄陽城門。
劉琦斜倚在鋪著軟墊的車廂內(nèi),看似在欣賞窗外春色,實則心中在不斷盤算。
根據(jù)劉琦模糊的后世記憶,建安五年,這位未來的曹魏名將,此時應(yīng)該就在新野一帶。
那個在未來將會奇襲陰平、終結(jié)季漢的鄧士載,如今應(yīng)當(dāng)只是個八九歲的少年。
史載鄧艾早年喪父,家境貧寒,曾在新野一帶為地主家牧牛,后因戰(zhàn)亂,被遷徙至潁川與南陽郡交界一帶。
而建安五年這個時間點,鄧艾極可能還是個默默無聞的牧童或者依附豪強的佃農(nóng),甚至可能連“鄧艾”這個名字都還未改(注:鄧艾本名鄧范,后因與同鄉(xiāng)人同名而改)。
“人才啊……都是稀缺資源。”劉琦心中暗嘆。
劉琦知道,現(xiàn)在去找鄧艾,無異于大海撈針,而且找到的也大概率是個半大孩子。
但是萬一呢?
萬一能提前找到鄧艾,那劉琦就賺大發(fā)了,反正是出來游玩迷惑蔡瑁,去哪都一樣,不如就去新野撞一下運氣。
劉琦帶著凝香、凝露“出游”的車駕,和隨行人員尚有二十余名精干侍衛(wèi),以及陪同劉琦三顧茅廬的張誠。
車隊雖不算浩大,但護衛(wèi)周全,足以應(yīng)對尋常變故,且也符合劉琦太守出行的規(guī)制。
劉琦一行人在襄陽以北的官道上不緊不慢地行了數(shù)日。
劉琦名義上是尋幽訪勝,實則劉琦的目光卻始終留意著沿途的風(fēng)土人情,尤其是渡過漢水進入新野地界之后。
此地的景象,比襄陽周邊更為蕭索。
建安元年(196年)袁術(shù)敗走時留下的瘡痍尚未完全撫平,放眼望去,荒草蔓生,田埂間偶爾可見白骨隱現(xiàn),廢棄的村落遺址無聲訴說著曾經(jīng)的劫難。
車隊行進速度不快,劉琦刻意營造出一種悠游享樂的氛圍。
劉琦甚至偶爾會召凝香或凝露到車前,問些無關(guān)痛癢的西域風(fēng)物,或是讓她們彈奏一曲胡琵琶。
凝香指法生疏,顯然心思不寧;凝露稍好些,但琴音也帶著幾分惶然。
這些劉琦看在眼里,卻只作不知,依舊一副被美色與絲竹所迷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