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鐵柱家那青磚到頂的新房子,眼瞅著就要徹底收尾了。
窗戶都安上了明亮的玻璃,就差最后掛上窗簾。
孫月娥挎著個大包袱,里面是她這些日子趕工做出來的所有窗簾和桌布,料子都是她精心挑選的,厚實擋光,顏色也素凈大方。
她量尺寸的時候就來過幾次,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已經基本完工的新院子。
王鐵柱正在院子里歸置最后一點建筑垃圾,看見孫月娥來了,連忙拍拍手上的灰迎上去:“月娥姐,都做好了?辛苦你了。”
“沒啥辛苦的,都是俺該做的。”孫月娥低著頭,聲音細細的,把包袱遞過去,“你看看,合不合適。”
王鐵柱打開包袱看了看,針腳細密,布料挺括,比他預想的還要好。
“合適,太合適了!月娥姐你手藝真好!”
兩人便開始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地掛窗簾。
王鐵柱負責爬高踩低,安裝窗簾桿,孫月娥就在下面幫著遞工具,扶凳子,把窗簾遞給他。
忙活到二樓的主臥室。
這間屋子最大,窗戶也寬敞,采光極好。
王鐵柱搬來個結實的方凳,踩了上去,伸手去夠預留好的安裝位置。
孫月娥在下面仰著頭,雙手扶著凳腿,生怕他摔著。
她得把窗簾和掛鉤遞給他,王鐵柱俯身來接的時候,目光不經意間往下掃過。
孫月娥今天穿了件淺色的碎花襯衫,因為仰頭的動作,領口微微敞著些。
從他的角度,能瞥見一小片細膩的肌膚和若隱若現的鎖骨輪廓。
她專注地看著他手上的動作,臉頰因為一直忙碌泛著自然的紅暈,眼神里帶著點緊張,又有些不易察覺的羞澀。
王鐵柱心里微微一動,趕緊收斂心神,專注地把窗簾桿裝好,然后接過孫月娥遞上來的一幅深藍色的厚布窗簾,一一掛上掛鉤。
等到最后一幅窗簾也掛好,王鐵柱從凳子上跳了下來。
這主臥的窗簾布料厚實,遮光性很好,一掛上,屋子里頓時暗了下來,只有從布料縫隙里透進來幾縷微弱的光線,營造出一種不同于外面的、私密而安靜的氛圍。
兩人站得很近,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剛才干活時不覺得,這會兒活干完了,在這突然變暗的、安靜的新房里,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異樣。
孫月娥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,心跳也莫名地快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