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每天查房、換藥的時候,都格外留意這幾個用了新藥的。
她拿著那個新筆記本,一項項記得清清楚楚:傷口多大,啥時候用的藥,還疼不疼,腫消了沒,結痂快不快,有沒有發炎流膿……
越是記,她心里頭的驚訝就越是壓不住。
那個胳膊縫針的老張頭,原本估摸著最少也得七八天才能拆線。
結果第五天他來復查,蘇婉一看,傷口長得溜光水滑,縫線的地方都快找不著了,輕輕松松就把線給拆了。
再看那傷口,就剩一條細細的粉線,要不了幾天估計連這都看不出來了。
燙傷的李家媳婦,第三天來換藥,手背上那片嚇人的紅就褪了大半,破了的水泡地方已經長出了一層嫩嫩的新皮,顏色跟旁邊的皮膚差不多。
最神的是那個摔破膝蓋的娃,第二天他奶奶領著他來,蘇婉揭開紗布一瞧,嘿!
傷口居然已經收了口,結了一層硬實的暗紅色痂殼,周圍干干凈凈,一點紅腫發炎的跡象都沒有。
這效果……也太邪乎了!
蘇婉看著筆記本上那一行行對比鮮明的記錄,再想想自己以前處理類似傷口的經驗,心里頭像是開了鍋的水,咕嘟咕嘟直冒泡。
這愈合的速度,這幾乎不留疤的樣子,完全不是她知道的那些藥能比的!
她捏著那筆記本,手指頭都有點抖,等不及王鐵柱再來,直接出門就往他藥圃那邊找去。
王鐵柱正貓著腰在后院翻曬新收的草藥,手上、褲腿上蹭了不少泥點子。
看見蘇婉一陣風似的刮過來,臉上紅撲撲的,眼神亮得嚇人,他有點懵。
“蘇婉姐?出啥事了?”
“鐵柱!快,跟我回衛生所!”蘇婉也顧不得他手臟,一把拽住他胳膊,拉著他就走。
進了衛生所,蘇婉直接把王鐵柱拉進里面放藥品和小床的治療室,順手把門掩上了。
她把那筆記本“啪”地攤開在配藥臺上,手指點著上面的字,聲音又急又快,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:
“你看!你看這個老張頭,縫了針的,五天!才五天就長好了拆線!
還有這個李家媳婦,燙傷,三天就開始長新皮!還有孫奶奶家那小孫子,摔破膝蓋,第二天就結痂了!”
她抬起頭,眼睛瞪得圓圓的,里面全是震驚和歡喜,
“鐵柱!你這藥神了!這……這簡直沒法說!我當醫生這么些年,就沒見過這么好使的外傷藥!”
她太激動了,一把抓住王鐵柱沾著泥的手,緊緊攥著:“你咋這么能耐!咋琢磨出來的!”
王鐵柱看著她激動得泛紅的臉,聽著她連珠炮似的話,心里頭那點成就感咕嘟咕嘟往外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