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時都沒說話,氣氛有點微妙的安靜。
最后還是張巧花先憋不住了,她拿起陶壺,拔開塞子,一股淡淡的酒香和米甜味飄了出來。
“嘗嘗?嫂子陪你喝點。”她說著,也不知從哪兒摸出兩個小碗,倒了兩碗清亮的米酒。
王鐵柱沒推辭,接過來喝了一口。
確實,甜滋滋的,酒味很淡,更像飲料。
張巧花自己也端起來,小口小口地喝著。
幾口酒下肚,她的話匣子慢慢打開了,臉上的那點不自在也淡了,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。
“鐵柱啊……”她聲音柔了下來,帶著點感嘆,“你說這日子……咋就這么沒意思呢。
家里頭空落落的,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”
王鐵柱沒接話,安靜地聽著。
“以前你傻著的時候,嫂子還能逗逗你,找點樂子。”她說著,瞟了王鐵柱一眼,眼神水汪汪的,
“現在你好了,不傻了,嫂子這心里頭……反而更空了。”
她又喝了一口酒,身子不自覺地往王鐵柱這邊靠了靠。
夜晚的空氣涼絲絲的,她身上傳來的溫熱就顯得格外明顯。
“男人沒了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……留下我一個人……”她聲音低了下去,帶著點委屈和寂寞,
“夜里頭躺在那大炕上,翻來覆去,骨頭縫里都透著冷清……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……”
這話說得就有點露骨了。
她手指絞著衣角,眼神迷迷蒙蒙地看著王鐵柱,借著那點酒意,膽子也大了起來。
她忽然伸出手,指尖輕輕勾住了王鐵柱的衣角,微微晃了晃。
“鐵柱……”她聲音又軟又糯,像帶著小鉤子,
“你現在不傻了,模樣也俊了,嫂子看著你……心里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,撲通撲通亂跳……你說怪不怪?”
王鐵柱只覺得一股熱氣從小腹竄起來。
張巧花靠得近,那股混合著米酒甜香和女人體香的氣息直往他鼻子里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