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頭毒得能把人曬脫一層皮,新房工地上更是像個大火爐。
匠人們光著膀子,古銅色的皮膚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子,夯土的號子聲都帶著點被熱氣蒸騰后的嘶啞。
張巧花扭著腰,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大陶罐,另一只手還拎著個蓋著濕布的竹籃子,笑吟吟地走進了工地。
“師傅們!歇會兒,喝碗涼茶解解暑氣!”她嗓門亮,一嗓子就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。
陶罐里是她起大早熬的涼茶,放了金銀花、夏枯草還有幾片薄荷葉子,熬好后還特意用井水拔了半天,這會兒喝正好。
她手腳麻利地給圍過來的匠人們挨個舀了一大碗。
涼茶下肚,那股子帶著草藥清香的涼意從喉嚨一直滑到胃里,驅散了不少燥熱,匠人們紛紛道謝,夸她心善手巧。
張巧花笑著應付了幾句,眼神卻一直往王鐵柱那邊瞟。
王鐵柱正幫著搬幾塊青磚,身上的粗布褂子早就濕透了,緊緊貼在結實的肌肉上,額頭上、脖子上全是汗,順著下巴頦往下滴。
張巧花從竹籃子里拿出一個單獨的小陶壺,沖著王鐵柱招手:“鐵柱!過來,姐這兒給你留了份冰鎮過的,更涼快!”
王鐵柱也確實渴得厲害,放下磚塊,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抹了把臉,走了過來。
張巧花把他拉到旁邊那個用舊木板和油氈臨時搭起來、用來放工具和中午歇晌的小工棚里。
棚子里又悶又熱,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。
“快喝點。”張巧花把那個小陶壺塞到他手里,自己則從籃子里拿出一條干凈的、用井水浸得冰涼的濕毛巾。
王鐵柱仰頭灌了幾口涼茶,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,確實舒坦了不少。
他剛放下陶壺,一回頭,就見張巧花湊到了跟前。
“瞧你這身汗,跟從水里撈出來似的。”張巧花說著,伸出手,拿著那條冰涼的濕毛巾,就按在了王鐵柱汗涔涔的胸膛上。
王鐵柱被那突如其來的冰涼激得肌肉一緊。
張巧花卻像是沒察覺,眼神火辣辣地盯著他褂子下那輪廓分明的胸肌和腹肌,手里的毛巾開始緩慢地、帶著某種暗示性地擦拭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