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鐵柱把該帶的家伙事兒都收拾利索了。
白靈兒給的那把冰涼匕首,牢牢綁在小腿上。
那個能解百毒的小玉瓶,揣在貼身的衣兜里。
又帶上了足夠的干糧和水,還有那張畫著簡陋路線的絹布地圖。
他沒跟任何人說要去哪兒,只含糊交代李秀娟要出門一兩天。
天還沒大亮,他就悄悄離開了村子,一頭扎進了通往深山的老林子。
開始一段路還算熟悉,偶爾還能聽見鳥叫,看見松鼠在樹枝間竄過。
可越往里走,按照地圖上那模糊的指向,往那人跡罕至的方向去,周遭的氣氛就漸漸變得不對勁起來。
太靜了。
靜得讓人心里頭發(fā)毛。
之前那些窸窸窣窣的蟲鳴,嘰嘰喳喳的鳥叫,全都消失了。
好像這片山林里的活物,一下子全都躲了起來,或者……根本就不存在了。
連風吹過樹葉的聲音,都顯得格外單調和空洞。
王鐵柱放慢了腳步,幾乎是踮著腳在走,耳朵豎得老高,捕捉著任何一絲不尋常的動靜。
鼻子也使勁嗅了嗅,空氣里飄著一股極淡的、若有若無的腥氣。
不是魚腥,也不是普通的野獸氣味,更像是一種……陳年的、帶著腐朽味道的血腥氣,若有若無地纏在鼻端,讓人很不舒服。
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植被,顏色也透著古怪。
普通的野草灌木應該是翠綠或者深綠,可這里的植物,很多都呈現(xiàn)出一種不健康的、近乎墨黑的深綠色,看著就沒什么生氣。
這地方,果然邪門!
王鐵柱不敢大意,立刻暗中運轉起體內的龍氣。
那絲金色的氣流在經脈中加速流動,一股暖意散布全身,像是在他體外形成了一層無形的薄薄屏障,驅散著那股子往骨頭縫里鉆的陰冷和不安。
他的感官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敏銳,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片陰影,每一棵怪形的樹木。
他并沒有繼續(xù)往地圖上標記的核心區(qū)域走,白靈兒的警告他記得牢牢的。
他現(xiàn)在所處的位置,大概只是那片危險區(qū)域的外圍邊緣。
可即便是在這邊緣地帶,那股死寂、腥氣和植被的異樣,已經足夠讓人心驚膽戰(zh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