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鐵柱心里頭窩著火。
二狗子這癩皮狗,三番兩次跳出來惡心人,上次嚇唬李秀娟,這回又盯上了趙小蝶,再不徹底收拾服帖了,往后指不定還出啥幺蛾子。
他琢磨了個主意。
這天傍晚,他故意溜達到村口那家只有一個門臉、擺著幾張油膩桌子的小酒館附近。
這地兒是二狗子這類閑漢常聚的地方。
果然,沒晃蕩兩圈,就看見二狗子跟兩個狐朋狗友蹲在酒館門口的石墩子上,叼著煙吹牛。
二狗子一眼瞅見王鐵柱,那被揍過的舊傷好像又隱隱作痛,心里頭又恨又怕,但仗著身邊有人,酒勁也上了頭,那股混不吝的勁兒又冒出來了。
他朝著地上呸了一口,陰陽怪氣地大聲嚷嚷:“喲!這不是咱村的大能人王鐵柱嗎?
咋的,又去哪個寡婦家送溫暖了?
李秀娟家修完房,趙小蝶家摘完瓜,下一個輪到誰啊?
張巧花還是陳春香?
你小子行啊,傻病好了,倒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了!靠娘們兒養活?”
他那倆朋友也跟著哄笑起來,嘴里不干不凈地附和。
王鐵柱停下腳步,冷冷地看著他,也不還嘴,就那么看著。
那眼神平靜,卻讓二狗子心里有點發毛。
“看啥看?說你還不服氣?”二狗子硬著頭皮站起來,想壯聲勢。
王鐵柱這才開口,聲音不大,卻帶著明顯的挑釁:
“二狗子,你就剩張嘴了?有本事別光嗶嗶,咱倆找個地方練練?
省得你老在背后嚼舌根,跟個長舌婦似的。”
二狗子最受不得激,尤其還在朋友面前。
他酒精上頭,罵了一句:“操!練練就練練!老子還怕你個小白臉?
走!村外頭河灘地!看老子不揍得你滿地找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