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間,外面張巧花的聲音時不時飄進來幾句,句句都像小刀子,往牛三身上扎。
沒過多久,外面的吵鬧聲停了。
一個村干部走進來,在劉干事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劉干事點了點頭,再看向王鐵柱時,臉上甚至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緩和:“王鐵柱同志,情況我們基本了解了。
你提供的這本古籍,以及我們核實到的其他情況,都表明你的藥品來源清晰,屬于傳統草藥范疇,與舉報信里說的‘非法添加’、‘假藥’不符。”
他看了一眼年輕干事:“去,把封條撤了。
東西還給王鐵柱同志。”
年輕干事應了一聲,出去了。
王鐵柱心里那塊大石頭,總算轟然落地。
“謝謝劉干事明察秋毫。”他真心實意地說。
劉干事擺了擺手:“我們也是依法辦事。
不過,你這傳統配方,確實有點意思。
以后要是規模大了,該辦的手續還是要辦齊全。”
“哎,我記下了。”王鐵柱連忙答應。
從村委會出來,王鐵柱只覺得天都藍了不少。
他剛走到自家小賣部附近,就看見陳春香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從里面沖出來,臉上又是淚又是笑,眼睛紅腫,但亮得嚇人。
“柱子!柱子!”她跑得太急,差點絆倒,一把抓住王鐵柱的胳膊,聲音帶著哭腔,又滿是狂喜,
“沒事了?真沒事了?封條撕了?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你是清白的!”
她激動得語無倫次,抓著王鐵柱胳膊的手都在抖。
王鐵柱看著她這副模樣,心里又暖又軟,剛想開口說點什么,陳春香卻突然踮起腳尖,不由分說地在他臉上“叭”地親了一口!
動作又快又響。
親完了,她自己才反應過來,臉騰地一下紅透了,像熟透的番茄,趕緊松開手,低下頭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,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可那嘴角,卻抑制不住地向上翹著,滿心滿眼的喜悅幾乎要溢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