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鐵柱從鎮(zhèn)上回來,天色已經(jīng)擦黑。
他忙活了一天,身上沾了些塵土,肚子里也空落落的。
推開自家院門,一股飯菜的香味就飄了過來,直往鼻子里鉆。
他愣了一下,抬眼看去,只見屋里亮著昏黃的燈光,窗戶擦得干干凈凈,院里也掃得利利索索,連那幾棵果樹下的落葉都?xì)w攏到了一起。
廚房里傳來輕微的響動(dòng)。
王鐵柱走過去,看見李秀娟正系著圍裙,在灶臺(tái)前忙活。
鍋里咕嘟咕嘟地?zé)踔裁礀|西,香氣四溢。
案板上還放著切好的青菜。
“秀娟嫂?”王鐵柱叫了一聲。
李秀娟回過頭,看見是他,臉上立刻露出溫柔的笑容:“回來啦?正好,飯快好了。
累了吧?先去洗把臉,水給你打好了在院里。”
王鐵柱心里一暖,走到院里,果然看見臉盆架上放著半盆清水,旁邊還搭著條干凈的毛巾。
他洗了臉和手,冰涼的水一激,一天的疲憊好像都消散了不少。
等他再進(jìn)屋,小飯桌上已經(jīng)擺好了飯菜。
一碗金黃的炒雞蛋,一碟翠綠的炒青菜,中間是一盆冒著熱氣的白菜燉粉條,里面還能看見幾片五花肉。
旁邊是一筐熱乎乎的白面饃饃。
簡(jiǎn)單,卻透著家的味道。
“快坐下吃吧,忙一天早餓了吧?”李秀娟給他盛了滿滿一碗米飯,又把筷子遞到他手里。
王鐵柱也沒客氣,端起碗就吃。
炒雞蛋又香又嫩,青菜清脆爽口,燉粉條咸香入味,吃得他渾身舒坦。
李秀娟就坐在他對(duì)面,自己沒怎么吃,光顧著給他夾菜,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:
“慢點(diǎn)吃,別噎著……夠不夠?不夠鍋里還有……”
燈光下,兩人對(duì)坐吃飯,偶爾說幾句地里的活或者村里的閑事,氣氛安靜又溫馨,真像極了過日子的小兩口。
吃完了飯,王鐵柱想幫忙收拾碗筷,被李秀娟攔住了:“你歇著去,這點(diǎn)活我來就行。”
她利索地收拾了碗筷,拿到院里洗干凈。
然后又從屋里拿出王鐵柱一件磨破了袖口的舊褂子,就著燈光,穿針引線,細(xì)細(xì)地縫補(bǔ)起來。
王鐵柱坐在旁邊的小凳上,看著燈光下的李秀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