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莫名難過,就哭了。
這時謝長意回來了。
「婉兒,你對她說什么了?」
他換了青白色干凈的衣衫,和柳婉兒的青白色羅裙像是配對出來的。
我本來想著他昨夜若回來,我就跟他說不想要孩子就不要吧。
我不逼你了,你別躲出去再凍壞了身子。
現在看來,我想多了。
我坐在窗前擔心的一夜,就像是個笑話。
偏偏這時我笑不出來,剛才沒落完的淚搶著往下滾。
柳婉兒氣呼呼道:「我什么都沒說,她就裝作這個樣子。
她不過是付了一百個銅板買你的罪籍,你還她不就行了嗎?
大不了還她十倍百倍,她也不虧。
謝長意一擺手:「我說過了,這個事情你不要插手。」
柳婉兒一跺腳,紅著眼眶就跑了。
我看著謝長意:「昨晚你去了哪里?」
「一個朋友那里。」
「很有錢的朋友嗎?你是要還我錢,然后離開梅林鎮(zhèn)嗎?」
「咱家的錢不是都在你手里嗎?我還沒有一個銅板呢。
別人知道我沒錢,自是也不肯借錢給我的。」
我抽了一下鼻子。
「那以后,錢更不能給你了。我不能讓你湊夠那么多錢。」
謝長意唇角上揚了一下:「我知道了,云兒最聰明了。」
我想了想又問:「后天,你跟我一起嗎?」
他怔了一下:「上元夜嗎?自是與你一起呀。」
我聽了開心起來,剛才柳婉兒果然就是在胡說八道,夫君怎么可能與她一起過三生橋?
我一邊歡天喜地跑去灶臺,一邊對謝長意喊道:「你稍等等,我給你熬了姜茶和桂花餅,我這就給你取去。」
吃完早飯,我哼著小調背著竹簍上山去采藥了。
這個季節(jié),運氣好可以采到雪精。
只是那雪精要長在人跡罕至的陡峭山崖上,十年方能成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