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以后,厲琛沒有再打擾過她,他努力讓自己便得優秀、強大,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,那些曾經被迫承受的痛苦與傷害,他發誓百倍奉還。
距離高考越來越近,寂白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,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,那段時間厲小意終于沒有再出現了。
這小子,過去每個周五的下午必定是準時校門口報導,這段時間不來了,挺有些反常。
不過寂白沒有多想,厲小意很聰明,應該是知道要高考了,所有沒有再來打擾過他們。
謝隨也發現了小屁孩的「失蹤」,但他沒有放在心上。
或許是那小少爺新鮮勁兒過去了,便覺得和他玩沒多大意思了,又或者認識了新的朋友,小孩子不都這樣么。
直到某天戴星冶來謝隨家里寫作業,隨口跟他侃大山八卦:「厲氏集團你知道吧,老總突發腦溢血住進醫院了,現在小厲總成了當家人。」
謝隨聽到厲琛兩個字,臉色沉了沉,沒應他,繼續低頭寫作業。
戴星冶忽然神秘兮兮地湊近謝隨:「什么叫福無雙至、禍不單行啊,偏偏老總生病住院這陣子,家里的小兒子居然讓人販給拐了。」
「啪」的一聲,謝隨手里鋼筆的鐵芯居然寫斷了。
他詫異地望向戴星冶:「你說什么!」
「我聽我爸說的,這是內部消息啊,你可別出去亂講,據說是封鎖了消息的,不然媒體曝光這事,人販子狗急跳墻,那小孩指不定會有性命危險呢!」
謝隨一把攥住了戴星冶的衣領:「誰被拐了?」
「還能有誰啊。」戴星冶扯著他的手:「哎,你瞎激動什么啊又不是你兒子,快放開我。」
謝隨將他攥得更緊了,眼神里透出難以抑制的兇戾之氣:「說清楚。」
「就是厲氏集團的小少爺,厲庭的老來子,厲小意啊,說是在小學門口讓人販子拐了,現在警方正在查。」
謝隨終于松開了戴星冶,無力地坐在沙發邊,臉色低沉,操起桌上的易拉罐可樂猛擲出去。
戴星冶理了理自己的衣領,說道:「不是我說風涼話啊,甭管是窮人家的小孩還是什么公司什么集團的小太子,只要是被人販子拐了往山里一送,那就真的是天涯路遠,再見靠緣了,報警也沒轍。」
謝隨怔怔地坐在沙發邊,這是他第一次回想起那個小孩的模樣,
他很漂亮,皮膚特別白,眼睛漆黑透亮,有時候好像什么都懂,像個小大人似的,有時候又會犯蠢。
他總叫他「謝隨哥」,雖然他總是罵他,不準他叫,但這小孩最好的一點就是從不記仇,見到他仍然笑嘻嘻。。。
「幾天了。」他嗓音微啞,問戴星冶:「失蹤幾天了。」
「好幾天了吧,具體我也不清楚啊,我就聽我爸順口提了那么一嘴。」戴星冶看著謝隨,好奇地問:「你干嘛這么關心厲家的事。」
謝隨顧不得回答他的問題,起身走出了家門,邊走邊給叢喻舟和蔣仲寧打電話:「出了點事,老地方見。」
幾個男孩都是底層摸爬滾打一路爬出來的,多多少少黑的白的社會關系都有那么一點,尤其是謝隨,他面冷心熱,也曾經幫助過不少身處困境的家伙,現在他有事情找別人幫忙,那些人自然一口答應下來。
謝隨把他的照片給了幾個朋友,讓他們幫忙調查,但希望幷不是很大。
江城每年有多少小孩失蹤,找回來的沒幾個,這是連警方都束手無策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