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頓了頓,說:「我不知道,沒有感覺。」
「那應該沒事的。」
寂靜擔憂地問:「有人會來救我們嗎?」
「肯定有。」
「這里有消防員嗎?」
「我。。。我不知道。」寂白想著村里好像沒有消防員,從最近的小鎮過來都得走一天的山路。
「村民回來救我們的。」寂白安慰寂靜:「姐,你別怕。」
寂靜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天災,過去處理工作事宜的冷靜的模樣蕩然無存,她嗓音里帶了顫栗的哭腔——
「房。。。房子都垮了,不知道埋了多少人,這里太偏遠了,沒有人會來救我們,我們會餓死,渴死的。。。」
絕望的情緒一旦蔓延,很容易傳染,寂白也很害怕,喉嚨里帶了酸澀,她也差點哭了。
「你別、別這樣說,會得救的,一定會,奶奶不會放棄我們的。」
「奶奶。。。快、快給奶奶打電話!」寂靜攥住她的手,激動地說:「告訴奶奶我們還活著,讓她快來救我們!」
寂白艱難地將手伸進包里摸手機,卻摸出了之前顧千穗那小姑娘給她的一把牛軋糖。
她心中一喜,對寂靜道:「姐,咱們不會餓死了,我、我有吃的。」
她將牛軋糖摸出來,數了數,一共有三枚。
寂靜看到牛軋糖,想到那晚寂白給千穗補課的事。
她說寂白浪費時間很不明智,而此刻,她卻要依靠手里這僅有的幾顆糖延續生命。
寂靜有點難受,她又想起那日被她喂狗的鶏蛋,還有顧長生那復雜的目光。
從小到大,她所接受的教育教會她偽裝、自私和掠奪。。。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這究竟是否正確。
對于她而言,達成目標就是唯一的正確。
可是瀕于死亡邊緣的寂靜,第一次開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。
寂白不知道寂靜在想什么,她盡可能尋找著出路,但是周圍被堵得死死的,稍稍一動就會有碎石掉落,寂白只好重新回到三角區,不敢再亂動了。
災難之后,周圍極靜,她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埋了多深,這狹窄的一隅仿佛已經被世界所遺忘了。
「小白,你為什么要回頭?」
黑暗中,寂靜忽然問她,為什么要回頭救她。
「如果換了是我,我不會來救你的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寂白靠著墻坐了下來:「身體本能的反應吧,我們是姐妹。」
「寂緋緋才是你的姐妹。」
「如果是寂緋緋,我可能不會折回來了。」